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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忍不住要呻吟的問春十三娘、問蘇紅玉:這一切是真的嗎?

「我們先回長春宮見夫人。」春十三娘也是內心動盪,催促姚惜水說道,她心裡又想:難道這才是所謂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韓謙的心機算計,真就陰沉到這種地步?

第五百三十七章 忌憚

雲朴子剛推門走進院子,便看到身穿宮衣的姚惜水殺氣凌厲的站在院中,短劍也從寬大的衣袖中露出一角。

他嚇了一跳,忙將院門掩上,問道:「姚姑娘怎麼都不派人招呼一聲,就直接闖進我這崇福觀來了?」

姚惜水翻手握住短劍,盯住雲朴子質問道:「如何叫我相信,你不是敘州的密諜?」

「……」雲朴子愣怔了半晌,才驚疑不定的盯住姚惜水,問道,「姚姑娘這話從何說起?」

見雲朴子的神色不似作偽,姚惜水收起手裡的袖劍,便要推開院門離開崇福觀,彷彿她潛進來,只為莫名其妙的問這句話似的。

雲朴子也是來了脾氣,雪白的長眉氣得跳動,攔住姚惜水,質問道:「姚姑娘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當真視我這崇福觀如無人之地啊——姚姑娘今日倘若不說清楚,不給老道一個交待,那以後要再踏進崇福觀,也不要怪老道我翻臉不認人!」

「你確不知我剛才在城中遇到誰?」姚惜水問道。

雲朴子狐疑打量了姚惜水片晌,問道:「要是尋常人不至於叫姚姑娘如此反常,莫不是韓謙就在金陵?」

姚惜水愣怔片晌,要不是雲朴子的樣子絕不似作偽,她都懷疑雲朴子在演戲,說道:「不錯,韓謙不僅就在金陵,還威脅要從我們這裡拿到太后的手詔,以便他能率敘州水營東進。」

雲朴子似叫這個訊息嚇了一跳,過了好半晌才遲疑問道:「敘州就三四千人馬,他即便能拿到太后的手詔,但戰後他有什麼自信不退回敘州去?莫非他已經查出你兄妹的身世,要挾你兄妹與他共進退?」

「他或許還沒有查出我兄妹二人的身世,但已經知道我兄與我們暗中聯絡。」姚惜水說道。

「這點我倒不意外,」雲朴子捋著白須,說道,「你總以為你們做得足夠隱蔽,但你想想韓謙建立秘曹左司、縉雲樓,是如何蒐集情報及分析情報的。你此時甚至連金陵城裡到底有多少人手是敘州暗中潛伏的都不清楚,你以為百般算計才使得李知誥能統領淮北的禁軍,真就沒有一點破綻落在韓謙的眼底?」

「那雲道長,你來說說,我們可能會在什麼地方露出破綻?」姚惜水問道。

雲朴子豈能不明白姚惜水問這話猶有試探之意,不悅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姚姑娘,我說一句你與呂輕俠不愛聽的,這世道完全憑藉陰謀是成不了事的,要不然的話,前朝也不會覆滅了。倘若你與呂輕俠不信老道我能守住秘密,你叫呂輕俠送一壺醉春釀過來便是。」

姚惜水被雲朴子戳穿算計,卻也沒有什麼心理障礙,繼續問道:「長信宮那位最近有什麼動作?」

「李後與黃妃都生下子嗣,再加上蜀軍在婺川輕動兵釁,長信宮則更加被邊緣化了,至於清陽郡主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有什麼其他的打算,恕老道不便多說。她畢竟也是老道的故人之後。老道前些年都留在茅山修身養性,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壞你們的事,而即便黔陽侯曾百般看我不起,但這次他與你們謀事,你們如何決定是你們與黔陽侯的事情,老道我都不會無故壞他與你們的事——這麼說,想來你們也應該能理解老道我。」雲朴子說罷這話便閉口不言,擺出一副身為政治掮客的高度自覺及高尚情操來。

……

……

雁盪磯外的河面上,一艘烏篷船晃晃悠悠的從河口方向駛來。

月光照在河面,水光潾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