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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這些眷屬家屬所涉及的三萬將卒,是追隨信王楊元演多年的嫡系,是信王楊元演統治淮東的根基。

不過,僅僅是安置這部分將卒家小,開銷就大得驚人。

同時,要防止楚州屯墾體系再受打擊,水軍還必須要立時進行加強,才有抵擋住北岸水軍的襲擾。

想到這裡,王文謙腦子裡也是一團亂麻,心想當初還不如學棠邑兵,使淮東軍出城,豁出去與梁軍血戰,不計一切代價的將梁軍封擋在淮河以北,形勢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難看啊。

王文謙就不信梁帝朱裕殺父篡位、根基未穩,真就敢在淮東損失超過三萬人馬以上的嫡系精銳。

只是現在說這些也晚了,這次到楚州,不管怎麼說,他都應該勸說信王放下姿態,跟金陵城裡的那位要好好敘一敘手足之情了。

……

……

梁軍大股的騎兵,渡過淮河,持續兩個月的襲擾都遠遠繞開有堅兵防守的楚州城,楚州城還是那樣的巍峨挺拔,只是城下到處是渾濁的水窪地,彷彿與西面的洪澤浦、北面的淮河連成漫天湖澤。

馳道的地勢稍高,沒有被大水淹沒,王文謙站在車上,眺望大水中零零散散的村寨屋舍,彷彿一座座孤島矗立在汪洋之中,暗感近一個月來楚州受災情形,比他預想中還要嚴重,也不知道阮延這些人是怎麼搞的,戰後竟然疏忽了對洪澤浦東岸大堤的修繕。

當然了,王文謙也知道他身在揚州,沒有特別深的感同身受,對阮延等人的責怨也許是苛責的。

也許梁將韓元齊後續利用水軍不斷襲擾南岸,一直都在有意千方百計的阻撓這邊組織民夫修繕河堤,甚至還有意加劇洪澤浦西岸大堤的摧毀吧?

「王公……」

看到阮延帶著數名扈隨守待在城門前,似乎專程出城來迎接他。

王文謙趕忙與殷鵬下馬、下車,朝城門前走過去,與阮延見禮。

寒暄片刻,王文謙便邀阮延登上他的馬車,一起往王府趕去。

「李沖在舒州畏罪自殺前,曾言黔陽侯韓謙早知文瑞臨乃是梁間之事,依王公所見,是不是真的?」阮延上車後,便問道。

說實話,水師主力覆滅於洪澤浦的訊息傳到揚州時,王文謙便料到這一點了,但當時水師主力覆滅已成事實,這件事就成了細枝末節,他不想節外生枝,便沒有對外提及。

李沖二月初就死於淮西禁軍的筆架山大營,有關李沖降敵後散播謠言以誣黔陽侯、被溧陽侯楊恩識破後畏罪自殺的事情,雖然在抄送各地的邸報裡沒有提及隻言片語,但淮東這邊是知道詳細的。

王文謙疑惑的看了阮延一眼,不知道事隔這麼多日子,阮延再提及這個問題,有什麼別的用意嗎?

王文謙當然不會跟阮延提及最初御史中丞鄭暢到揚州傳旨時,珺兒曾刻意問及朝廷決策這事的諸多細節,他也是事後從這一點上斷定韓謙應該早就知道文瑞臨的身份,但阮延的這個問題,他卻也不會迴避不言,說道:

「李沖所言應是不虛,但可惜他不應該選擇在那個時候說這些。」

「朝廷水師奔襲洪澤浦時,韓謙他就在樊梁湖東岸,真是好狠的心啊。」阮延又感慨的說了一句。

王文謙附和的笑了笑,他心裡只是希望阮延以及信王能明白,此時淮東在防範黔陽侯韓謙的同時,還需要跟棠邑維持住合作,要不然處境將更艱難。

「棠邑兵與壽州軍沿滁河、浮槎山幾場血戰,才打下今日在北岸的防禦縱深,黔陽侯上稟朝廷,言棠邑兵數戰傷亡一萬四千餘眾——王公以為黔陽侯的摺子有無虛誇之處?」阮延又問道。

王文謙心裡還真是奇了怪,心想樞密院為棠邑兵諸戰定功績,兩個月前就都有定論了,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