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下旬郭卻、馮翊兩個人在見過李知誥之後直接從義陽南下到漢水河口,那時得知姚惜水乘織造局的官船突然進入洞庭湖——事後韓謙猜測姚惜水有可能是故意暴露行蹤,畢竟他們掌控的訊息更全面,不難猜測姚惜水的意圖是想在西南搞出事情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而當時蒙兀人隨時有可能南下,留給姚惜水的時間十分有限,要第一時間就成功的將棠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以便李知誥所部能在接下來的梁國內亂中攫取最大的利益,姚惜水故意露出一些破綻、故布疑陣,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猜測。
而姚惜執掌織造局,明面上的權責就是專門負責從諸州縣搜羅絲布絹羅等織品供給宮中,同時也有替慈壽軍刺探天下民情的權力,因此她即便被看到跟辰、思等州的大姓勢力接觸,只要她不是直接帶領賊寇殺進敘州,也不怕誰能拿她有什麼辦法。
只要瞭解到姚惜水的意圖,韓謙也不擔心她在這些倉促的時間裡能搞出多大的動作來。
要知道他們當年暗中縱容思州民亂,從暗中籌備到思州民亂蔚然成勢,最後迫使朝廷出手制止世家宗閥對廣德府軍民的迫害,前後延續有大半年的時間。
即便當時還不知道朱讓、梁師雄密謀叛亂,但在蒙兀人隨時會南下的情形下,也能肯定絕不可能有多少的時間給姚惜水從容佈局。
郭卻、馮翊他們當時也推測晚紅樓即便早就有暗中拉攏辰州洗氏、思州楊氏,倉促之間最大的可能,會透過他們控制的流寇暗中潛入敘州境內襲擊一兩個重點目標,製造驚天大案。
郭卻、馮翊落後姚惜水不過一天,時間上的落後很快就借快速帆船扳了回來,提前趕回敘州。
雖說自組建棠邑軍以來,韓謙前後從敘州抽調逾五千名將吏兵卒,又為了保證能從敘州持續不源的抽調錢糧彌補棠邑軍資之不足,使得敘州七縣加上婺川縣,僅保持不到三千人的防守駐兵。
這點兵力,分攤到八個縣,每個縣的防守兵力就變得極為有限了,但不意味著敘州進行緊急動員之後,就僅有這點兵力可用。
要知道在金陵事變之前,削藩戰事後期武陵軍人馬規模一度超過七千人,而到金陵事變後,左廣德軍前後更是逾四千將卒直接攜家小遷入敘州定居;更不要說思州民亂後期,天平都的兵力一度超過六千人。
之後進行縮編,敘州及天平都平時就保留總約約五千人規模的常備兵力,但縮編下去的將卒,並非就是踢回家不理會了。
照敘州的募兵法,這些人還保留預備役編制,每年要集中起來參加四個月的輪訓;除了輪訓期間享受正卒侍遇外;而平時啥時不幹,也能領取一半兵餉。
在那些渡過預備役期(正卒、預備役總計五年)的退伍老卒,即便平時都要自食其力,不用每年再集中起來參加輪訓,終身也都能再減半領取兵役津貼。
自棠邑軍組建,即便韓謙從敘州抽調五千名將吏兵卒,即便敘州還保持三千人規模常備防兵,但理論上猶有直接動員五六千人左右不用訓練就能直接拉上戰場的軍事潛力。
而即便照募兵法,這些預備役老卒退出現役就要自謀其力,但事實上他們主要都留在辰中、黔陽、龍牙、臨江等縣的工坊作工,習慣了營伍軍隊紀律的老卒即便是到工坊做工,也是中堅力量。
而即便有一部分歸鄉,與鄉巡檢司也保持密切的聯絡,鄉司僱人修造溝渠、道路等,也是主要以這些人為骨幹。
可以說只要進行動員,這些人馬在一天時間之內,就能以縣大營為單位進行快速而有效的集結。
韓謙雖然不在敘州,但馮翊、郭卻趕到後,洗尋樵、奚昌、喬維閻、魏續等留守官員只要多數贊同,便能在緊急情況下,對全州進行全面的緊急軍事動員。
說實話,郭卻、馮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