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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朝中大多數人看不得韓謙好一樣,大多數人也不希望羅山守軍為李知誥招降。

而即便如此,朝堂之上那麼多的王公大臣,都不願趟這渾水,這才將無足輕重的他推出來與徐靖、姚惜水北上,但又能抵什麼用?

他能跑到韓謙面呲牙去?

他這次過來,甚至連韓謙的面都沒有見到,竟然他知道昨天韓謙就在樂安城裡。

張潛即便知道沈漾絕不希望看到棠邑軍與襄北軍擅起兵釁,但這時候他更不想自己被牽涉進去,清了清嗓子,說道:「黔陽侯也沒有怎麼逾界,徐大人痛斥其肆意妄為,略有些過了。再說谷水河上游山區,是隸屬於羅山縣,但襄北軍拖延大半年都沒能攻陷羅山城,同樣也沒能有效掌握谷水河上游山區,又怎麼責怪黔陽侯趁俎代庖?」

見張潛竟然也是一副和稀泥的態度,徐靖臉色也是陰沉下來,卻難以辯駁。

他們不是不知道直接掌控鄉裡的重要性,但知道並不代表能做到。

而即便是在他們重點經營的襄鄧均郢隨等州,也只能做到在州縣核心官職上安插自己的人手,而大量的佐吏衙吏以及州縣鄉兵武裝的基層武官,都只能依賴於地方上的鄉族大戶子弟充任。

鄉裡基層,他們則只能完全放手由鄉族大戶掌控。

要不然的話,今天這裡鬧匪患盜賊,那裡民眾聚嘯抗捐抗稅,襄北軍四五萬精銳兵馬疲於奔命,也難以將地方掌控得滴水不漏。

說到底晚紅樓、信昌侯府培養出來的子弟,包括李知誥這些年身邊的嫡系親信,在右神武軍遭受覆滅性的打擊之後,這些年陸陸續續的填入左龍雀軍、左武衛軍及左神武軍,掌握四五萬精銳兵馬猶嫌不足。

不算光州在內,襄北五州三十二縣,僅州縣兩級就需要較為核心的衙吏一千人,倘若要將鄉司一級都直接掌握在手裡,衙吏規模還要擴大兩倍。

他們哪裡能分得那麼數倍之多又精通吏事、通曉律令、通習筆墨的衙吏去掌控地方?

而他們只要依賴鄉族大戶子弟統治地方,想要發動底層貧民及奴婢就是開玩笑。

相比較他們在治政人才方面的捉襟見肘,韓謙在歷陽城所辦的東湖學堂,僅教職人員就奢侈之極的任用了四百多人。

像安豐渠的修繕、永陽渠的開挖等等一系列重大工造,韓謙任用都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出任總工官。

這些年來,韓道勛、韓謙父子在敘州培養大批能用的嫡系,這是誰家短時間內都難以追趕的。

而襄北三軍,還隸屬于禁軍體系。

即便李知誥近年也盡力減輕將卒的負擔,目前也只是勉強能做到無需將卒或兵戶承擔兵甲及戰馬、軍馬的修造養護費用,目前還沒有辦法一年額外拿五六十萬緡出來,給每個將卒發放薪餉。

他們總不可能在之前,就分出兩三千精銳兵馬,入駐到偏遠的谷水河上游山區,防止棠邑軍蠻橫插手進來吧?

而棠邑軍蠻橫插手進去,肆無忌憚發動暴民鎮壓鄉豪大戶,又以難以想像的速度恢復地方秩序,並從中抽調大批激情高漲的青壯勞力編入軍中,他們既沒有辦法事先防備,也沒有辦法及時而有效的進行制止。

「韓謙上書奏事,力陳要在一個月內解決羅山守軍,使大楚十數萬精銳兵馬不至於被一萬多羅山守軍牽制住,理由也是佔得住腳的——再者說了,新津侯圍困巢州久攻不下,致使洪澤浦、鍾離之敗一事,朝廷之中最近又有諸多議論,這令沈相在朝堂之上,也難替新津侯說話啊。」

張潛看徐靖沉默下來,繼續說道。

「照張某淺見,襄北軍精銳不比棠邑軍稍差,狠狠心,相信半個月內攻下羅山城,應該不會是什麼大問題。而既然溫博堅持無意接受新津侯的招降,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