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博知道,曹霸、薛川等人皆不知。侯爺倘若想讓他們知曉,他們便能知曉,他們也會相信無疑;而即便暫時不叫他們知曉,也無礙侯爺所謀之事。」溫暮橋說道。
「不需要再留這麼多兵馬看住這邊,但要留下必要的護衛,保護好特殊的客人,以防為敵間所趁……」韓謙此時無意跟溫暮橋交涉太多,沒有接他的話鋒,而是跟奚發兒、韓東虎等具體辦事的人吩咐了一聲,便將手詔收入袍袖之中,與王珺往外面走去。
「侯爺慢走,恕溫某不便遠送。」溫暮橋躬著身子,目送韓謙離去。
看溫暮橋這樣子,馮翊特想懟他一句「也要你能送才行」,但想想這老傢伙在金陵事變之初竟然就留了這一手,暗感還是不要招惹為好,便扭頭跟著韓謙他們往外走去。
「你留下來跟奚將軍、韓將軍一起安頓好溫公。」馮繚看到馮翊從後面跟過來,小聲的跟他說道,要他留下來,與奚發兒、韓東虎照韓謙的指示安頓好溫暮橋及溫氏族人。
奚發兒、韓東虎兩人在韓謙身邊都有重用,一旦忙碌起來,未必能顧及到這邊,但溫暮橋及溫氏族人這邊,這時候則必須要有一個知曉機密的人能隨時兼顧起來。
馮繚覺得遊手好閒的馮翊接手這事,正是合適。
馮翊陪著奚發兒、韓東虎先留下來,他起初還為手詔的事情心驚不已,看著奚發兒、韓東虎將看守此間的主事喊進來,吩咐將外面大部分看押人馬都撤走,只留下必要的護衛及監視人手,勒令侍衛人手不得對溫家人有絲毫失禮的地方,馮翊才猛然想到一件事,神秘兮兮的將奚發兒拉到一旁,又驚又喜的小聲問道:
「溫老狗剛才跟韓謙說那些話的意思,是不是說溫博及羅山守軍從此之後能為我棠邑所用?」
「啊,馮大人才反應過來?」奚發兒頗為詫異的看著馮翊問道。
「嗨,我剛才滿腦子就想著這老狗私藏手詔為自己留後路的狠辣,腦子一時竟然沒有轉過來。」馮翊拍著腦門,尷尬地說道。
「似乎以後不便這麼稱呼溫老大人呢。」奚發兒提醒道。
「也就現在多罵幾句過過嘴癮,我心裡曉得的,」馮翊喜滋滋地說道,「溫博真要能棠邑所用,他父子二人這麼厲害的角色,我躲他們還來不及,我惹他們幹什麼?真真是沒想到啊,真是真真兒沒想到啊!韓謙之前叫韓東虎帶人潛往徐州劫人,我還想著或許只能牽制住李知誥、柴建等人不得擅自對關中用兵,卻沒有想到我們竟能得這麼大的收穫……」
「馮大人與奚將軍在聊什麼?」韓東虎吩咐過護衛、監管的事情,走過來問道。
馮翊見溫暮橋、溫佔玉等人也朝這邊看過來,大聲回韓東虎,說道:「鄰街有幾棟宅院剛修繕,還沒有確定誰家搬進去呢,老奚跟我說暫時用到這邊,叫溫公及家人住得寬敞些,我跟他商議是不是再添置些精雅的傢俱進去,不能顯得咱棠邑太寒磣了……」
「多謝小馮大人照應。」溫暮橋拱手謝道。
……
……
馮翊、奚發兒、韓東虎很快吩咐過這些瑣碎卻不能馬虎的事情後,便匆匆穿過薄霧籠罩下的青石長街,趕往漣園。
這時候天色還沒有大亮,他們遠遠看到霍厲帶著兩人牽馬往外走,在漣園門口攔住問他們趕著幹什麼去。
「大人命令我們即刻趕往東關鎮,著郭大人護送曹幹到歷陽來。」霍厲回道。
馮翊疑惑地問道:「怎麼,韓謙真要助長鄉侯篡位?但是照韓謙之前的分析,即便溫博願意率羅山守軍歸降我們,甚至願意在事態緊急之時,為我們出兵增援蜀中,也抵不了什麼大用啊?」
奚發兒、韓東虎也是一臉的困惑。
羅山守軍有一萬五千餘人,其中溫博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