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強攻兩天沒能拿下上樑峽,就想著退回到西面的方冢山休整。
趁敵軍萌生退意西撤,盧澤親率兩百精銳騎兵從北面提前四天埋伏下來的隘谷之中衝出,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尖刀,從側翼狠狠的刺入敵陣。
袁壽所率的三千人馬,皆是馬步兵,趕到上樑峽時,將馬匹歸攏到一起,三千多兵卒都下馬結成諸多陣列,輪番上陣進攻防守上樑峽的梁州軍,完全沒有意識到北面的隘谷裡藏有伏兵。
見強攻無果,手下將卒傷亡頗巨,袁壽決定暫時收兵西撤。
他這時候除了留一部兵馬,在上樑峽西口口封堵梁州軍反擊外,其他兵卒都需要重新取回軍馬才能快速西撤,內中的散亂、無序也可見一斑。
盧澤率部殺出,敵軍雖然也提前警覺,在側翼組織了兩百多刀盾兵攔截,但面對近距離能射穿木盾的強弩、揮舞的戰戟長刀,兩百多馬盾兵沒有抵擋住半盞茶的工夫,就被殺得大潰。
敵軍就驚慌起來,小股驍勇敢戰的兵卒沒有辦法攔截住盧澤他們,盧澤專門盯住敵軍主將袁壽的將旗,在敵陣縱深處橫衝直撞。
李知誥這時候也率前鋒主力越過戰壕殺出。
敵將袁壽沒能支撐多久,看形勢無望挽回,在扈騎的簇擁倉皇逃走,剩下的蜀兵就徹底崩潰,要麼跪地投降,要麼被弓弩矛戟無情的射殺、斬殺。
待到黃昏之時,李知誥將兵馬收回到上樑峽之中,他們已經斬殺上千蜀兵、俘擄九百多名蜀兵,梁州軍與洛陽騎兵兩天傷亡加起來還不到五百人。
要不是後軍主力走犀牛道緩慢,大宗輜重物資還要更滯後一些,他們又沒有足夠的軍馬,他們趁敵兵大潰順勢殺往天水,奪下秦州大部,將王孝先所部徹底封鎖在隴山以東,也不是不能想像的事情。
雖然從沔陽、略陽過來,也就三百里路途,但犀牛驛太狹險,將卒困頓不堪,沒有得到充足的休整,累積近六百人傷亡,暫時也沒有持續追殺潰敵並攻城奪寨的戰鬥力。
將兵馬收攏回上樑峽後,李知誥暫時也沒有急於對上樑峽與牛尾峽之間、犀牛江以北的諸羌部族及上祿、同和兩城用兵,而是與馮翊正式以大梁隴右宣慰使、都監軍使的名義,派出親騎趕往諸羌部族的城寨及上祿、同和兩城,勒令侯氏等諸羌部族投附大梁。
當然,除了既往不咎外,收附侯氏等諸羌部族的條件也相當寬厚,除了耕地需要將人丁攤入其中進行統一納糧徵稅外,僅要求諸羌部族騎兵,接受隴右宣慰使府的節制,甚至可以免除其他的賦稅。
還有就一點,就是隴右宣慰使府將在各漢寨、番寨直接設定貿易點,成州諸縣轄民,特別是漢民,不拘身份都可以與貿易點直接交易商貨,諸羌部族不得橫加干涉。
雖說前朝成州為吐蕃佔領一百多年,歸降吐蕃的諸羌部族勢力在成州得到壯大,但包括成州、武州、秦州等地的隴西南地區,自秦漢以來因為臨近中原王朝的統治中心而接受中原王朝統治,無數漢軍民眾遷入棲息繁衍。
就人口比例而言,此時上樑峽以西的上祿谷地之內,漢民佔到總人口的七成以上,並且經營出較為完善的農耕基礎。
吐蕃佔領期間,漢民地位低下,遭受到奴役,前朝昭宗時期關中兵馬收復隴西南地區,主要也是用諸羌部族統領這些地區,漢民依舊是處於被奴役的地位。
即便諸羌部族沒有兼併田地的傳統,但諸羌部族除了強制要求漢民納糧、維持大大小小的地方政權外,還完全壟斷地方上的商貿。
目前西征軍接管地方政權,但直接的田稅丁賦,並不能解除西征軍的糧食補給問題,這就需要進一步打破諸羌部族對地方上的商貿壟斷。
雖然降服諸羌部族,短時間內就集結出一支頗具規矩的騎兵部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