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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陽趁楊欽不備,突然伸手抄向身邊的一名護衛,將他腰間的佩刀搶下來,就要橫刀自刎,卻不防郭卻、奚發兒手腳更快,從後面將她手裡的佩刀敲落掉,又死死將她的雙手反剪到身後,阻止她自殘。

楊欽、周處臉色驚變,沒想到清陽郡主性子如此烈,不要說清陽郡主今天死在這裡,哪怕是自殘,缺了一根小手指,他們回到潭州也難交待啊。

清陽傲然說道:「我落在你們手裡,是無法掙扎,但我一心想死,你們能奈何我?看你們回到大楚如何跟你們的主子交待?」

韓謙這才轉過身來,看了清陽一眼。

這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一眼,那樣的冷,似藏著一點殺機,令清陽心驚不已,彷彿自己在這狗賊眼裡就是一具死屍,不知道金陵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叫這狗賊心性大變。

韓謙從懷裡取出一本書,走到河邊浸濕,然後再走到清陽跟前,一頁頁撕下浸濕的宣紙書頁,蒙到她的臉上,將她的口鼻糊住,殘酷無情的盯住清陽一點點漲紅、漲得發紫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要做的,只是叫蜀主王建以及長鄉侯王邕以為你跟我們離開蜀國了,但真要將你帶上只是累贅,不知道要為你多死多少人……」

第三百五十二章 劫持(二)

濕紙揭去,清陽就像一頭溺水的小獸,劇烈的喘著氣,呼吸著以為再也無緣相遇的空氣,俏臉漲得紅紫,胸膊起伏著,從沒有一刻令她感覺自己是那樣的脆弱,脆弱得就像別人手指尖的泡沫,輕輕一彈便會碎掉。

清陽這一刻也終於認清楚形勢,將怨恨深埋在心底,但她心裡猶不想低下高貴的頭顱,見河邊停了一艘船,傲然而立,整理略有些凌亂裙衫,便要舉步往船頭走去。

「這艘船是用來迷惑追兵的,還要辛苦郡主與我等想其他辦法逃出蜀地!」楊欽在一旁提醒道。

長鄉侯王邕四天前就已經離開蜀都前往渝州赴任,金陵劇變的訊息此時極可能已經傳到渝州,長鄉侯王邕隨時會知道這事。

韓謙不僅擔心蜀主王建會反悔婚事,甚至擔心長鄉侯王邕得知此事後,態度也會變得模稜兩可,臨時起意將他們扣押下來觀望形勢的發展。

再一個,迎親使團六七百人一起南逃,走陸路沒有足夠多的快馬,行速遲緩,而乘船先沿沱江南下往瀘州,再經瀘州入長江,速度再快,也要在四天四夜後才有可能進入巫山長峽。

而事實上,清陽郡主失蹤,蜀宮與長鄉侯府再遲鈍,入夜之前也必然會覺察,到時候僅需要派出快騎,通知沿線州縣派兵攔截,他們甚至有可能到不了瀘州,就會被截住。

迎親使團六七百人,大多數人的任務只是迷惑蜀軍的追擊方向,其他人也要化整為零,分散逃往川東,再想辦法翻越群山峻嶺,逃回大楚。

而只要成功將清陽郡主送到潭州,叫蜀主王建這個便宜岳父以及長鄉侯王邕這個便宜舅子的身份坐實了,即便有一部分人為蜀軍捉捕,事後也可以派人接回去,不虞會遭受殘害。

……

……

「什麼?清陽出宮被人劫走了,迎親使韓謙也杳然無蹤?」長鄉侯王邕這一刻也難以保持風流倜儻的儒雅風範,寬大的袖袍將身前案上的硯墨筆架帶落一地,嘩啦啦一陣亂響,他顧不上收拾一地的狼籍,難以置信的盯住報信的信使,質問道,「難不成清陽與韓謙還能上天入地不成,隱龍司的探馬斥候,都吃屎了?迎親使團都跑空了,一個都不剩!」

「楚國迎親副使郭榮還留在錦華樓南苑,手持郡主的信物及書函,郡主在信裡說她得知金陵劇變,擔憂皇上會反悔她與大楚三皇子的婚事,遂逃出宮,求迎親使韓謙護送她逃出都城!」信使說道。

「胡鬧,這信怎麼可能是清陽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