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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道勛太蠢,他知悉其事後,為何不從長計較,這麼匆忙就急著進宮打草驚蛇?」清陽評判韓道勛可不會有什麼避諱,下意識覺得韓道勛不顧馮繚、趙無忌的阻攔,有些愚蠢,但看到姜獲臉上露出尷尬之色,轉念問道,「韓道勛是不是早就猜到是王文謙在背後搗鬼,也料定王文謙必然會揭開蓋子,所以當時他只能殊死一搏?」

「韓老大人已經受刑而死,他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卻是沒人知道。或許當時未必就斷定是王文謙,但有攔街之事發生,金陵劇變已然無法逆轉,這也是韓大人及殿下所料定的,只是韓老大人終究是選擇沒有置身事外。」姜獲輕嘆說道。

「那真是有意思了!」清陽忍不住要笑起來。

雖然是王文謙到秋湖山說服太妃及信昌侯李普一起頒傳討逆檄文,而他們這麼幹,就已經決定將韓道勛放棄掉,但大家各為其主,韓謙可以怨恨太妃及信昌侯李普對她父親冷酷無情,卻怪不得王文謙智謀善變。

然而王文謙唆使他人攔韓道勛的街,則是實實在在拿必死之局去算計韓道勛,而且也早料到韓道勛為社稷民生,必然會踏入彀中。

韓謙不可能想不明白這裡面的蹊蹺,那明日王積雄與其孫女、王文謙之女王珺上山拜祭韓道勛,遇到韓謙就好玩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病逝

「韓叔叔,我爹爹料得你為國為民,知悉其事必不會袖手旁觀,因而有意用你揭開沈鶴中毒身亡之事,實是用忠良害你,」王珺將三杯酒盅擺於墓碑之前,又將一炷香奉於眉前,喃喃禱告道,「王珺在這裡代我爹侈,向韓叔叔您請罪,但願你九泉之下能原諒我爹爹……」

說過這些,奉香跪於墳前的王珺又拜了三拜,將香插於墓前。

清陽奉香時,轉頭看向十數丈開外的竹棚,見韓謙蜷坐在竹榻上,握卷而讀,似乎完全不關注這邊,料得他應該早就看透王文謙在金陵劇變裡所發揮的作用。

不過,清陽也聽人說韓道勛當初能從楚州調入金陵,是得王積雄的賞識、舉薦,心想韓謙大概也不會將對王文謙的仇恨,遷恨到其父王積雄與其女王珺的身上吧?

「祭學生韓道勛文——維,天佑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吾居潤州蓑草堂聞汝受刑慘死,震驚悲痛,乃作祭文銜哀致誠,以告在天之靈……」

王積雄顫巍巍的拄著藜杖,也不讓王珺攙扶,聲音顫抖沙啞的讀完他在潤州為韓道勛所寫的祭文,然後將祭文燒於墓前。

陪同王積雄登山的趙庭兒、奚荏、韓老山、馮繚等人,更是擔心王積雄如此蒼老虛弱不堪的身子,能不能支撐住走下山。

待王積雄將祭文燒過後,韓老山忙不迭的趕過去,與王珺將他攙住。

「你父親比你此時還要年輕時,在我的山堂學過兩年的獄律,我以座師自居,也算不得倚老賣老,我想老朽我也是有資格在你面前坐一坐的。」王積雄顫巍巍的拄著藜杖走到竹棚前,也不管韓謙願不願意,叫王珺攙扶著,艱難的挪坐到棚中的竹榻上,坐到韓謙的對面。

韓謙握卷讀書的竹棚十分狹窄,進棚子就是一個簡易的竹榻,上置一隻小案,擺滿書卷筆墨,韓謙坐在小案一側,王積雄坐在另一側。

清陽心想大概不會有人替她拿把椅子過來,但她又不甘心錯過聽王積雄與韓謙會談些什麼,便站在竹棚旁慵懶的舒展了一下身體,說道:「這邊的風景卻是不錯,能觀碧水縈繞……」

王積雄抬頭看了一眼清陽郡主,也沒有說什麼,看案前有一隻茶壺,拿起茶壺自己倒了一杯涼茶,小泯了一口,昏濁的老眼盯住韓謙的臉,問道:

「你父親心念社稷民生,為此不惜自毀清譽、身首異處。此時梁楚皆遭巨變,稍有不慎,便是赤地千里、血流漂杵,你大概不會真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