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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道勛也不想在這種問題太多糾纏,看時辰不早,便站起身來與老父子告辭,帶著馮繚、趙闊等人離開。

在趙無忌、趙闊率領諸多護衛的簇擁下,韓道勛乘車離開大宅,一路泥濘而平靜,眼見蘭亭巷就在前面,突然前方傳來示警聲,趙無忌勒住馬,示意左右眾人護住馬車停下來小心戒備。

「怎麼了?」韓道勛揭開簾子往外探望,這時候兩名護衛用身子擋住左右,防止附近有刺客持弓弩藏在暗中覬覦這裡。

「應該有不明人物擋道。」趙無忌勒馬靠過來,一邊派人前往探看,一邊跟韓道勛解釋。

「雖然是夜裡,但保不定左鄰右舍夜裡有什麼急事出門,你們莫要搞得風聲鶴唳。」韓道勛說道。

「小心一些也是應該的。」馮繚在一旁勸道。

韓道勛也沒有堅持,示意趙無忌一起去看前面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又隔著車窗子,壓低聲音問馮繚:「你們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我?」

「馮繚有什麼事敢瞞大人?」馮繚說道。

「倘若沒有什麼事情,為何要如此風聲鶴唳?」韓道勛不滿的瞥了一眼馮繚問道,他哪有那麼好欺瞞?

「大人就任京兆尹,滿城就傳陛下要廢嫡改立,少主知道這事,總是要防備有人會狗急跳牆對大人不利。」馮繚不動聲色地說道。

韓道勛輕嘆一口氣,知道他使喚不動馮繚,又跟趙闊說道:「你去前面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闊策馬隱入夜色之後,片晌後,他在兩名斥候的陪同下,帶著一名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小廝趕回來,稟告韓道勛道:「此人攔街告狀?」

趙無忌無奈的跟在趙闊身後回來。

馮繚打量趙闊帶回來的小廝,眼瞳裡滿是疑色,看到韓道勛要下車,忙勸說道:「哪有半夜攔街告狀的道理?大人,我看還是將這人趕開,著他明日到府衙遞狀紙便是。」

承續前朝舊制,韓道勛身為京兆尹,不僅金陵城及輔縣的刑獄誅訴狀皆受他管治,也有權力接受其他州縣的訴狀,在刑獄方面的權柄,與大理寺、御史臺及刑部是相當的,京兆尹通常又有小刑部之稱。

地方上有什麼冤情,跑到金陵來告御狀,通常都是將狀紙遞進京兆府衙門,但狀紙也是層層遞交上去,不可能直接遞到韓道勛手裡。至於意圖闖皇城大門外,即便不被亂刃砍死,一頓棍棒也要打下幾層皮來。

借著氣死風燈透出來的光芒,馮繚看到年輕小廝臉上驚恐有堅毅,或許是真有什麼冤情要陳述,但能知道韓府在蘭亭巷,又恰好趕在韓道勛從大宅夜宴歸來時攔街,他怎麼都不相信事情會簡單。

馮繚便想著他先將人扣下來,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再交給韓道勛處置為好。

「時辰尚早,先看看他有何冤情要申訴,也無妨礙,」韓道勛示意趙闊將那小廝帶到車前來,問道,「你半夜攔街,是有何事要訴?」

「小人周摯,乃內侍省尚內僕局小宦,少監沈鶴大人生前時,曾在沈少監跟前聽過使喚。沈少監前往潭州宣旨,歸京後便身染重疫而亡,尚醫局診斷為沈少監在潭州不幸身染瘴疫,但實際沈少監離京前往潭州之前,身體就嚴重不適,他實是受奸小所害,中毒身亡。小人攔街,乃是為沈少監鳴冤!」小廝趴在車前,砰砰叩頭,喊冤道。

馮繚難抑內心震驚的看往左右,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竄上來:

沈鶴之死,他是最清楚詳情的,而且沈鶴臨死時身前所侍候的兩名小宦,都被幕後指使者找藉口滅口掉,眼前這名喊冤者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而且這個叫周摯的,從怎麼知道他們這時候從韓家大宅回蘭亭巷?

是誰隱藏在幕後操縱這一切?

馮繚硬著頭皮跟韓道勛說道:「聽他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