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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誰都不希望黔陽城與四姓的脆弱平衡被打破,四姓自己也絕不希望;韓謙心想真要將奚夫人放出去,馮昌裕不殺掉她,也會將她囚禁起來。

奚荏從她被馮昌裕拋棄的那一刻,便知道韓謙所言不假,而不管怎麼樣,哪怕是為將來方便逃跑,甚至繼續找到機會刺殺韓謙這狗賊,此時能獲得一定限度的自由,也極為重要,她低下頭,第一次在韓謙面前表示順從。

讓捉住的刺客在自己的起居之地活動,即便是戴上腳繚,範錫程也覺得這事太過兇險,但見家主看了女刺客一眼,似乎也沒有反對之意,他也便沒有吭聲說什麼。

第一百一十六章 條件

「爹爹怎麼這時候從衙門趕回來?」

韓謙看他父親似有話要說,便到東院的堂屋裡坐下說話,讓趙庭兒安排奚夫人過來侍茶,二世祖的日子得享受起來。

「你為何要當眾殺季昆?」韓道勛昨夜就想找韓謙問這個問題,但韓謙昨天回來後就像嬰兒一樣熟睡過去,他也不忍心喚醒他。

韓謙抬頭看了一眼範錫程,心想多半是他知道這事後,跑到他父親那邊嚼耳朵根去的。

韓謙也不知道要怎麼跟他父親解釋,安寧宮那位絕非心慈手軟之輩,待天佑帝駕崩後,安寧宮張露出來的爪牙之殘暴、血腥,將令所有人震驚。

他們現在若是為日後能得僥倖,而對安寧宮的人留有餘地,絕對是愚蠢的行為。

韓謙有機會殺季昆,絕對不會手軟,也絕不指望日後落到安寧宮手裡能得善果,但為何要當眾殺季昆,他也有理由,長吐一口氣,說道:

「人是殺給四姓看的,這樣他們才會知道,要是爹爹在敘州有個三長兩短,我必會不惜一切手段,毫無顧忌的叫敘州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奚荏拖著沉重的鐵鐐,端茶過來,聽韓謙說話語氣寡淡之極,卻叫她心悸,手抖了一下,茶盅差點從託盤裡滾出去。

韓謙抬頭看了奚夫人一眼,沒有說什麼,將茶盅接過來。

範錫程心裡也是一驚。

雖然沒有實證,但就他們進入敘州這幾天所經歷的危局,以及四姓行事的肆無忌憚跟狠辣,他也不得不更傾向認為王庾的「病逝」極可能是存在問題的。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範錫程也頭痛以後府上要怎麼防備四姓暗地所施展的齷蹉手段,卻沒想到少主非要當眾斬殺季昆,用意竟然是這點。

範錫程心裡即便再不喜韓謙的嗜殺,也不得不承認,如此狠辣手段,震懾效果最為明顯,除非四姓真狗急跳牆走出最後一步,要不然的話,應該能有所收斂一些吧?

「唉。」

韓道勛知道韓謙依舊是認定王庾的病逝,是四姓中有人動了手腳,他長嘆一口氣便直接岔開這個話題,問道。

「你前些日子到底收颳了多少錢財?現在州府要辦船場、匠坊,但州倉卻沒有多少錢糧,你打算分多少給我?」

「啊?」韓謙見他父親話鋒直轉,令他都很有些適應不過來,問道,「你就不多教訓我幾句,再說其他事情?」

「我教訓你做什麼?」韓道勛催促道,「你前些日子到底收颳了多少錢物?」

州縣除了上繳朝廷的賦稅外,自身不管是徵收市泊稅,還是允許囚徒拿銅贖罪,亦或是經營官田,都有一定的財源建立小金庫。

然而問題在於韓道勛赴任之前,四姓就已經將州倉小金庫的錢糧都擺空了,然後一把火將帳冊燒成灰燼,韓道勛想查都沒有辦法去查。

目前韓道勛能掌握的,就是照一定比例截留下來的徵稅,但這個數額十分有限,根本就不可能拿來維持整個州府的運轉了。

州獄嘯鬧被鎮壓下來,四姓將核心弟子都撤出州營,韓道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