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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韓謙也頗為得意,拿筷子夾了一塊鴨脯肉,咬了一口,皺著眉頭說道:「這味道不對!」

高紹、田城他們惶然色變,說道:「我們特地讓人盯著後廚,也讓人做了手腳?」

「是味道不正宗,不是下了藥,你們緊張什麼?」韓謙又夾了一塊鴨滷味,嘗了一口,眉頭皺得更緊,「上回過來,心裡就想著收禮,倒沒有認真嘗一嘗灌月樓的菜餚,這滷味竟然有一絲起酸,看來黔陽城裡的食肆烹飪水平亟需提高啊!高紹,你送馮宣、高寶離開,再將大廚喊過來,我倒要問問他,到底是從哪裡學的手藝,竟然這麼粗糙!」

馮宣、高寶面面相覷,不知道韓謙想幹什麼,又或者是灌月樓的東家那天給少主禮送輕了?不過韓謙已經吩咐高紹送他們離開,他們也怕露了行跡,不敢多留,先行告退離開……

第一百二十五章 吃鴨

韓謙在灌月樓秘密召見馮宣、高寶議事的同時,韓道勛正在州衙聽範錫程匯報他打聽來的奚夫人身世,感慨地說道:

「原來她是高隆之女、被滅族的大姓奚氏唯一繼承人啊?」

「少主或許還不知道奚氏女的身世,要不要我去說一聲?」範錫程說道。

「哪裡需要你去說啊?這小子要不是早就想好有馮宣、奚氏這兩步棋可用,哪裡會建議我引狼入室?」韓道勛輕嘆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

見家主如此篤定的肯定少主必然已知奚氏女的身世,範錫程恍然明白過來,少主韓謙的通盤計劃到底是什麼了。

敘州地廣人稀,土籍大姓把持地方,而大楚開國才十三年,對敘州等邊陲州縣更多是遙制,更不要說中間還有潭州相隔了,這以致客籍民眾對新朝的認同度不高,也使得敘州變成一潭死水。

要想將敘州一潭死水攪活,就必然需要打通商道、引誘流民大舉湧入敘州。

而這必然首先要得到潭州的許可才行。

要不然的話,潭州即便再低調,再不想引起朝廷的注意,只需要在沅水口等關鍵隘口設卡盤查,禁止流民湧入敘州,誰也不能說潭州的不是。

畢竟朝廷也是嚴禁民眾隨意流動的。

而要想得到潭州的默許,就需要給予潭州足夠大的利益跟誘惑才行。

最大的誘惑就是家主韓道勛默許潭州暗中派大量的人馬,趁機混入敘州,借圍墾等事形成暗中受潭州直接控制的勢力。

潭州將觸手大舉伸入敘州,是會與以四姓為首的土籍大姓勢力形成相互牽制之勢,也不排除他們之間的矛盾會激化、惡化,家主韓道勛利用好這點,是能減輕自身的壓力,甚至能借制衡之勢做些事情,但不管是誰,最終想在敘州站住腳,還是要憑藉硬實力說話。

而又由於潭州在湘湖之間的勢力太強,他們真要引狼入室,真難保有一天弄巧成拙,最終被潭州鳩佔鵲巢,以及四姓都被潭州收附過去。

範錫程也算是漸漸認識到少主韓謙的心機,不覺得少主到那一天真甘願為潭州做嫁衣。

利用馮宣、奚氏女這兩步棋,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再加上扶持楊欽等組建船幫,才是少主韓謙將來在敘州反制潭州與土籍大姓勢力抓住主動權、防止將來為潭州做嫁衣的關鍵。

而潭州即便知道奚氏女的身世,但只要猜不到馮宣實際上會為這邊所用,也就不會意識到少主韓謙所行的引狼入室之策背後的真正用意——而少主韓謙將奚氏女留在身邊,再密令馮宣暗中收攏奚氏子弟,這也將確保馮宣最終逃脫不了他的控制。

將這一切想明白過來,範錫程也是為少主韓謙的算計深深震驚,又情不自禁的想,少主韓謙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是希望家主韓道勛做馬寅,而他能成為潭州節度使世子馬循一樣的人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