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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前範大黑還是一個有些木訥的武夫,這些天來硬是被韓謙趕鴨子上架,甚至在韓謙離開金陵期間,他兼領察子坊及匠坊的事務,多少有些心力憔悴,但自詡也是勉強應付下來,他自己都覺得是個奇蹟。

而林海崢僅僅是兼領兵房,兼之兵房大部分斥候都被韓謙調出金陵,肩上的擔子要輕鬆得多。

韓謙頗為意外的回頭看了跪坐在他身後伺候的範大黑一眼。

範大黑此時是他的家兵部曲,即便地位要比等同畜產的奴婢要高,但也不是自由身,能得沈漾這等人物舉薦為吏,實際是脫離家兵身份、地位得以晉升的難得機會。

而以大楚律制,也唯有沈漾這樣的中高階將臣,才有資格舉薦他人為吏,每三年還只能舉薦一到兩人;要不然的話,他大伯韓道銘家的兩個庶子也不可能到今天都沒能踏入仕途。

只是他都沒有求上門去,沈漾為何主動將這事攬過去?

見韓謙看過來,範大黑恭順的低下頭,生怕韓謙誤會他私下有求過沈漾什麼。

韓謙轉回頭,笑著跟沈漾說道:

「範大黑能得先生賞識,他真是吃到八輩子狗屎運了。」

李知誥、郭亮、張潛、周元他們,都拱手跟範大黑賀喜。

喝過酒,沈漾、李知誥還想著繼續談軍府事務,韓謙卻是笑著說道:「我才回金陵,勞累得很,也不要指望一天之內,就將數月積累下來的事務都一一理順掉,今天已是不早,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談吧。」

說罷,韓謙就起身告辭離開。

一路沉默不語,回到秋湖山別院,韓謙讓趙庭兒給打來一盆熱水,浸泡他跑一天都有些腫脹的雙腳。

林海崢過來匯報事情,韓謙揮了揮手,說道:「沒什麼要命的事情,都留到明天再說吧。」

範大黑欲言又止。

韓謙看了他一眼,輕吐一口氣,說道:「秘曹左司還無法見光,除了我兼任侍衛營副指揮外,暫時還是不能給你們正式的身份。不過,這次龍雀軍真要能出征,即便不直接參戰,軍功還是會有的,到時候我幫你們從三皇子那裡分得一些軍功過來,給你們一個低階勛官的身份,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你為什麼這麼急切,想著沈漾先生親自舉薦?」

「……」看到韓謙臉色有些不對,範大黑「撲通」跪在地上,木訥不知道怎麼替自己解釋。

「大黑看上張潛大人的女兒,好像已經年滿十八歲,拖不得要嫁人了,或許是張潛大人出面求過沈大人吧?」林海崢知道一些情況,站在旁邊倒是頗為羨慕的解釋說道。

張潛再是小吏,也不可能同意女兒嫁給韓家的家兵,畢竟他女兒真要嫁過來,在法理上就等同於韓家的奴婢了——所以範大黑想要迎娶張潛的女兒,必須先要解除韓家家兵的身份。

「哦,原來是這樣,這是好事,」韓謙看他們二人的樣子,有些心力憔悴的揮了揮手,說道,「我會盯著沈漾先生趕緊把這事落實下來,免得誤了下聘之事——你們都先退下去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安排

……

待林海崢、範大黑退出去,趙庭兒見韓謙坐在窗前,很久才喝一口熱茶,而眉宇間猶是落落寡歡的樣子,彷彿一口惡氣堵在胸口怎麼都吐不出來似的,忍不住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他們說動沈漾舉薦範大黑為吏呢。」韓謙將剛才在軍府公所的事,說給趙庭兒知道。

「這不是好事嘛,難不成你還指望人家心甘情願的給你當一輩子的奴才?」奚荏忍不住奚落地說道。

韓謙看了奚荏一眼,心想她到金陵才兩天,這裡面錯綜複雜的關係,一時半會跟她解釋不清楚。

「他們那邊真倒是無孔不入呢,」趙庭兒噘著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