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姚姑娘說了,我這人不怕事,只是怕死而已。」韓謙聳聳肩。
「那好吧,希望韓大人能記住此時所說的話。」張平拱拱手,便帶著姚惜水、柴建、李沖等人離開。
「這個姓姚的還有這個張平,倒是比李沖、柴建要略強一些呢。」奚荏看著姚惜水、張平等人走出去的背影,忍不住感慨道。
「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再強都有限的,至少不是我的敵手。」韓謙淡然說道。
韓謙之前沒有接觸過張平,也就談不上有什麼熟悉,不過姚惜水的警惕性雖然更高、也更果決,但在韓謙他看來,像姚惜水這類人自幼所接受的訓養,都是側重陰柔手段,而她們所玩的陰柔手段,卻是遠不及他超越當世上千年的經驗累積。
看韓謙這一刻顯得得意又自信,奚荏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但也不得不承認,韓謙破局的手段,實在是遠遠超過她的想像。
雖然她一直未忘殺兄之仇,但為奚氏族人計,不得不留在韓謙身邊三四個月時間,奚荏也不得不承認,韓謙在她眼前彷彿開啟了一個她在靖雲寨、在敘州從來都不敢想像的世界。
……
……
「三皇子身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鄧襄房真就一點都沒有覺察?」
郭榮當夜就出錦興坊去見徐昭齡、金瑞,誰都知道他們是安寧宮、太子及外戚徐氏一系的人物,也不需要為此刻意避諱什麼;再者,襄州城內都是大楚將臣,迎來送往也不是什麼斬頭的罪。
徐昭齡原為左武衛軍監軍使,此次又兼領西北面行營監軍使,名義上是鄧襄集結兵馬除杜崇韜、三皇子楊元溥的第三號人物,但無論是杜崇韜個人對左武衛軍的掌控,還是杜崇韜順應天佑帝的意志,對外戚徐氏的權勢進行限制,總之徐昭齡這個監軍使在襄州城多少有些名不副實。
除了監察左武衛軍及襄州諸部兵馬有無異動,徐昭齡手裡並無太多的實權,不像有一部分南衙禁營軍以及北衙侍衛親軍,錄事參軍及法曹參軍等將,都要向監軍使直接負責。
實際上徐昭齡的個人能力也有所欠缺,要不然的話,作為徐氏僅次於徐明珍父子的核心子弟,徐昭齡即便不在朝中直接掌握要害部門,也理應執掌像潤州、揚州或餘杭等大州大郡的軍政之權,而不是作為監視限制杜崇韜的棋子使用。
徐昭齡在襄州不直接掌握實權部門,身邊除了數十護兵外,所能呼叫的資源,甚至都不如職方司鄧襄房主事金瑞。
此外,郭榮真有什麼不滿,也只能質問鄧襄房主事金瑞辦事不力,還沒有資格對徐昭齡指手畫腳。
面對郭榮的指責,金瑞枯瘦的臉頰擠出一絲苦澀的笑。
他是早就注意到三皇子身邊的侍衛人馬頻繁更換,李知誥、韓謙身邊的扈衛也頻繁進出襄州城,但除非杜祟韜下令或者徐昭齡以監軍使的名義強烈抗議,不然在襄州城裡,還有誰能對這事指手畫腳?
當然,金瑞注意到錦興坊那邊的異常之後,有提醒徐昭齡,奈何徐昭齡沒有足夠的重視,金瑞也無計可施。
除了動用最暴烈、最直接的手段,職方司鄧襄房受金瑞掌控的那些精銳斥候,也只能盯著龍雀軍那邊的動靜,卻沒有其他的處置權。
不過,當前最緊迫的還不是三皇子身邊有什麼異動,而是壽州在蔡州南部、光州北部的兵馬,正承受著梁軍所施加的極大壓力。
他們此時更應該共同努力的,是要使得在鄧襄方向所集結的大楚兵馬能夠更積極主動一些,以緩解壽州軍此時所承受的巨大壓力,甚至暫時跟三皇子所屬的龍雀軍合作,也是在所不惜的。
因此,對於郭榮建議徐昭齡出面阻攔三皇子與沈漾向杜崇韜討要空餉軍糧,以限制龍雀軍在左前部能有什麼作為,金瑞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