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李知誥不管之前如何,但到底並沒有將他所知道的什麼事情都跟韓謙說。
要是韓謙剛才確認他們跟梁國有牽連,或許他們踏出這屋的第一步,便是人頭落地之時。
「……」姚惜水沒想到韓謙這人心機如此陰沉,竟然處處給他們設陷阱,杏目怒視過去。
韓謙卻不管姚惜水嚇煞人的眼神,將田城、奚昌、郭奴兒等人找來吩咐事情,又派人知會周憚一聲,便喊來趙闊,要趙闊跟著他一起動身。
……
……
柴建會同周數,第三都將卒進駐到之前郭亮臨時駐紮又棄之而去的營地裡。
韓謙趕到後,要趙闊帶著兩名扈衛繼續前行,趕往敘州送信,他與姚惜水等人則進入第三都的營地。
「……」
周數與柴建看到韓謙隨姚惜水踏入他們的軍營,也是面面相覷了良久。
第三都虞候周數,乃工曹參軍周元之弟,卻要比看似文弱的周元相貌粗獷得多,也是軍中有名的勇將。
事實上,他與其兄周元及柴建,皆是晚紅樓培養出來的嫡系,之後才到信昌侯府李普身邊效力,柴建更是迎娶李普的次女。
李知誥卻的的確確是原李遇、李普帳前的部將之子,喪父之後才為李普所收養,實際上與晚紅樓還隔了一層。
周數前腳還在與柴建感慨李知誥與韓謙的狼子野心,絞盡腦汁想辦法要怎麼收拾這兩人,誰能想到後腳韓謙便隨姚惜水踏入他們的軍營,還帶著如此駭人的訊息?
雖說韓謙已經將第一時間描摹下來的畫像燒毀了,但柴建、周數都不懷疑他的說辭。
並非是姚惜水親眼見過畫像。
畢竟畫像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韓謙派出的密探有可能在其他地方看到梁雍王朱裕。
也並非韓謙有膽踏入他們的軍營之中,使他們這麼想。
唯有梁雍王身在宛城,才能解釋梁軍前鋒初至,為何會不惜代價強攻滄浪城跟鐵鱷嶺。
梁軍只是沒有想到滄浪城、鐵鱷嶺這麼兩處不起眼的地方,守軍的戰鬥力及作戰意志會有如此強悍罷了。
梁軍踢到鐵板,就迅速放緩攻勢,柴建、周數一度以為此前強攻是梁軍先鋒將韓元齊驕縱輕敵,踢到鐵板後才知道要照正常的步驟來。
現在看來,這一切應該是梁軍意識到他們對分守滄浪城、鐵鱷嶺一線的龍雀軍戰力判斷有誤,有意調整節奏,麻痺這邊。
「爭來爭去,大家還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周都將、柴大人,韓某人的建議,你們二人有什麼看法?」韓謙哂然問道。
「韓大人,真當以往的過節就不存在了?」柴建陰惻惻的盯住韓謙問道。
「以往有什麼過節?」韓謙裝痴賣傻的問道,「難不成柴大人還在為我與李都將勸你們放棄對殿下控制耿耿於懷嗎?難不成柴大人與周都將的心胸當真狹窄到這時都不能體會我與李都將的一片苦心嗎?難不成柴大人到這時候都沒有一絲絲的僥倖,就沒有想過要不是我與李都將苦勸你們,局勢將糜爛成何等程度嗎?」
「……」柴建語塞,當真沒想到韓謙能如此顛倒是非黑白。
不過,雖然韓謙的初衷並非他說得如此光明正大,但柴建又不得不承認是韓謙與李知誥無意間將梁軍的第一步陰謀破壞掉,挫傷了梁軍的意圖,才有眼下的機會。
「倘若你們此時對舊事還無法釋懷。」
韓謙解下腰間的佩刀,「哐鐺」一聲扔柴建眼前的桌案上,說道。
「今日我韓謙算是自投羅網,要殺要剮,你們請隨意。」
說到這裡,韓謙卻又起身走過去將佩刀拿回來,轉身遞給姚惜水,說道:「你們真希望我今日血濺當場,最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