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也唯有這樣,龍雀軍及臨江侯府也才有可能接納更多的人才,發展出跟安寧宮及太子一系抗衡的勢力,三皇子才有可能真正贏得爭嫡的資格。
至於晚紅樓真正的圖謀,雙方則是小心翼翼的都沒有提及。
談妥這些,韓謙便與柴建、姚惜水趕往襄州城,也沒有意識到北岸出現的一隊梁軍斥候裡,暗藏著怎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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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州城多多少少有些過年節的氛圍,錦興坊沿牆掛了一圈紅燈籠,散射著紅暈暈的光環。
騎馬進錦興坊,柴建、姚惜水去見侯府監丞張平,韓謙直接去見三皇子楊元溥。
「……此事於大楚是次危機,但恰是如此,才需要殿下站出來力挽狂瀾,也唯有如此,殿下才堪為大楚柱樑!」韓謙借沈漾不在的當兒,將梁雍王朱裕已經秘密抵達宛城、主持梁軍西線戰事之事,跟三皇子和盤托出。
韓謙寧可給柴建、姚惜水讓出一些實質性的利益,但也堅持親自到三皇子跟前解釋此事,實是他心裡清楚,這些事往好處說,是他們忠心耿耿,要助三皇子抓住人生最大的機遇;往壞處說,則是他們將三皇子的性命押上去搏一把大的。
而也唯有他親自回到襄州城,才能令三皇子釋疑。
「此事可與沈先生商議?」楊元溥問道。
有時候楊元溥也很厭恨沈漾的頑固、倔強,但也不得不承認沈漾的公正無私。
「一切全憑殿下定度,但沈漾先生知道此事,多半會勸阻殿下不冒這個險。畢竟沈漾先生得考慮殿下遇險,對朝廷及陛下的打擊會有慘烈,他知道這事後,多半會建議杜崇韜頂替殿下到西線主持全域性,」韓謙不動聲色地說道,「沈漾先生最終所維護的還是大楚的根基,唯有殿下坐到那個位置上,對大楚是有利的,沈漾先生才會真正無私的支援殿下,但在此之前,殿下需要先向沈漾先生證明這點。」
「柴建、張平他們真可靠嗎?」楊元溥頗有疑慮的問道。
「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的可靠,也沒有一個人是完全不可靠的,即便是我,殿下也不要全然信任。說實話,我此來勸殿下行險,也是不想此前種種謀算、經營都化為泡影,是存有私心的。而即便一心輔佐殿下爭嫡,韓謙內心也更是希望自己憑生所學能施展出來,最終能在青史留一筆薄名。而說到真正的大公無私,韓謙也實在做不到,要不然的話,韓謙便不該過來勸殿下冒這個險。」
韓謙前傾著身子,滿臉誠懇地說道。
「而說到柴建、張平乃至信昌侯府及晚紅樓,人心是經不起揣測的,但只要殿下能給他們想得的利益,那他們便是可靠、可以信任的。在這點上,我與沈漾能教給殿下的,實際都很有限得很,殿下實是要跟陛下學習,要有『能為所用者,忠奸皆宜』的胸懷。天子之權,最終還是要殿下親手掌控的,不能假手於人,殿下應該儘可能多的掌握更多的人跟事,彼此制衡,才能最終誰都脫離不了殿下的掌控……」
楊元溥深有所感的點點頭,說道:「到時候便依你所定之計行事。」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韓謙抬頭往室外看去,卻見沈漾急沖沖的徑直往這裡走來,柴建、張平跟隨其後。
韓謙陪三皇子站起來出屋相迎道:「韓謙見過沈漾先生。」
「……」沈漾卻是狐疑的瞅住韓謙打量了好幾眼,對韓謙進城後繞開他單獨找殿下密談之事甚是懷疑,問道,「你與柴建一起回襄州城後,我剛剛碰見柴建、張平,他們都說要建議殿下到西線巡兵,是怎麼回事?」
「陛下使殿下統兵,是希望殿下有朝一日能成長為傲視風霜雷瀑的雄鷹,而非藏於屋宇之內不堪折的小草小花,」韓謙淡然說道,「龍雀軍數千將卒在西線用命,倘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