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昌侯李普沉吟良久,說道:「我也可以支援調派精銳進沅江,但其中一將,需是周數!」
「我還怕侯爺儲存實力,不願出力呢,」韓謙哈哈一笑,表示絕不會介意李普將周數所部調去雲盤嶺分軍功,又說道,「不過,還要請侯爺派人去見張蟓,希望荊州兵馬能做出渡江的勢態,吸引一部分潭州水軍過去。」
張蟓跟信昌侯李普關係不是特別密切,但他畢竟是浙東郡王李遇提拔起來的大將,信昌侯李普對張蟓多少還有些影響力的。
「這個當然,不需要你太過操心。」信昌侯李普既然同意支援出兵,還要讓周數率部隨韓謙他們去雲盤嶺,自然也希望此行能更順利,不要出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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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漾、信昌侯李普由反對轉為支援,韓謙也承諾會先令敘州水營強闖洞庭湖到嶽東大營來會合,鎮元侯楊澗也就再沒有立場固執己見,大家的意見便很快統一起來,接下來便是擬定具體的作戰計劃、著手戰事的前期籌備。
「韓師過來才兩天,如何說服沈先生、鎮遠侯改變態度?」楊元溥將韓謙留在大帳裡,頗為興奮的詢問韓謙遊說沈漾、楊澗他們的具體過程。
「此時已入雨季,不利從正面強攻嶽陽城,戰事拖延下去,最終潭湘諸州不知道要死多少軍民,才有可能將叛軍剿滅掉。而於洞庭湖西平原開闢新的戰場,有利戰事快速推進。沈漾先生心繫平民,微臣以戰事形勢之利弊說服他,並非難事。」
韓謙說起與沈漾、鎮遠侯楊澗私下見面的情形,說給三皇子知道。
「而鎮遠侯效盡陛下不假,但陛下更希望殿下能在潭州建立大功,鎮遠侯倘若懈怠,怎麼都稱不上順應帝心的?有馮家之禍在前,微臣都不需要明言,鎮遠侯便能心領神會了。」
「韓師又如何說服信昌侯的?」楊元溥問道。
信昌侯李普乃是楊元溥的岳丈,但李普曾想透過張平加強對他的人身控制,這種惡感並沒有為時間所沖淡。
楊元溥從那之後對李普都是稱謂爵銜,相比較之下,對李知誥這個大舅哥更加親近。
韓謙看了三皇子一眼,他也不清楚三皇子對信昌侯及晚紅樓的秘密到底知道多少,當下只是說道:「太子及信王那邊沒有什麼動靜,侯爺其實也擔心遲則生變,卻是不難說服。」
「遲則生變?」楊元溥琢磨著這四字,問韓謙,「韓師擔心生什麼變故?」
「防人之心不可無,但過度的猜測並無必要,」韓謙說道,「而不管太子及信王有什麼陰謀,只要殿下能儘快平滅潭州叛軍,便掌握住先機。」
楊元溥遲疑了好一會兒,最後走到帳簾前,窺得大帳外沒有其他人靠近,才走回來壓低聲音問韓謙:「韓師心裡到底怎麼看晚紅樓?」
韓謙心想三皇子總算是問到這個問題了,他從容淡定的坐在長案後,說道:「當年李侯爺為了能將李沖安排到殿下身邊,想在微臣身上製造意外卻失手,微臣為自保,不得不參與他們的秘謀,也因此得幸與殿下結識。只不過這幾年來,微臣與李侯爺他們關係並不和睦,晚紅樓到底藏有怎樣的秘密,卻也無從窺探。」
「前朝昭宗繼位後勵精圖治,卻不信任外朝大臣,凡事專任宦臣,不僅使宦臣執掌神策禁軍,還在神策禁軍之外組建神陵司,任用宦臣監察藩鎮、培養斥候秘探甚至刺客,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裁撤藩鎮,振興帝國。然而昭宗及其子皆死梁帝之手,神陵司隨著前朝的覆滅而四分五裂,只是大楚草創才十六載,朝中難免會有一些將臣,與前朝舊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楊元溥說道,「母妃她們或許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夠滅掉梁國吧?」
「神陵司?」韓謙琢磨著他從未在任何典籍上看到,也從未聽旁人提到過的這個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