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陽郡主一雙妙目滿是狐疑的盯住韓謙的臉,忍不住低聲問長鄉侯:「這首詞是不是韓謙抄他父親的?」
韓道勛雖然也沒有什麼詞作傳世,但長鄉侯在潭州有幸讀過《疫水疏》以及韓道勛的幾封奏疏,心想清陽如此猜測,還真有幾分可能。
當然,最初是清江侯手下郭縱矛頭直指韓謙丟擲難題,要聯也是清江侯他們先聯下一句,長鄉侯王邕可犯不著替他們解圍。
等了好一會兒,都無人站出來,韓謙盯著少詹事郭縱,笑問道:「請問郭大人,接下來該是誰聯下一句?如此簡單之事,想必在座諸公都不會投機取巧、自領罰酒吧?實在不行,要不放寬限制,請諸公身邊的侍隨也參與進來一起動動腦筋啊,要不然的話,就算自領罰酒,怕也要將世子的酒喝盡了!」
眾人一臉尷尬,這些話都是郭縱剛才說出來擠兌韓謙的,他們這時候也就得生生受著。
要不然的話,便是他們蜀國有失禮數,事情鬧到國主那裡,還不是他們挨訓斥?他們看長鄉侯都面帶為難之色,心想要是真詢問身邊的侍隨能否聯下一句,多半也是出醜。
羌國公趙惟升見場面實在有些難看,站起來離座告退:「本人想起來,還有一樁公案未處置好,先行告退,還要諸位恕過。」
有羌國公打岔,清江侯王弘翼也隨後帶著人離去。
第三百二十六章 玄機壺
長鄉侯王邕今夜原本就是要在東苑著韋群、宋鴻忠作陪,宴請楚使韓謙、郭榮,雪還在下,這酒自然還要接著往下喝。
景瓊文將走未走之時,朝韓謙行了一禮,問道:「新詞首句氣魄雄奇,敢問韓大人,這首念奴嬌是否已經填就,叫景某人一賞?」
「侯爺與郡主心裡正在猜想我這句新詞抄自何人筆下,我哪裡還敢繼做這不要臉的事情?」韓謙哂然笑道。
長鄉侯臉色一紅,心想難道自己剛才流露出來的猜疑太明顯了?
清陽郡主一雙妙目轉向看往欄外夜雪,那意思就是說韓謙這句詞是抄自他人。
景瓊文哈哈一笑,將要告辭時,韓謙揖禮邀請道:「景公也留下來喝一杯酒?」
「哪怕新詞就這一句,便值得多喝兩杯,」景瓊文趁勢又坐了下來,笑著問鴻臚寺卿韋群,「韋大人,您說呢?」
「新詞首句自然是極妙,倉促間確實是叫人難以聯句。」韋群笑道。
「蜀酒太軟,喝著沒勁,我這次使蜀,除了雁盪春外,還攜來一種春梅新酒。這種新酒所釀甚少,便不能獻給國主,侯爺與景公可想私下嘗一嘗?」韓謙笑問道。
「我也是好酒之人,那是再好不過。」景瓊文說道。
韓謙示奚荏親自去南苑取酒及酒器。
清江侯他們走後,頂層更顯得空闊,即便四角有火爐,但四欄無門窗遮閉,還是寒風灌骨。
待奚荏取來春梅新酒,眾人便移到第二層的臨西窗雅室聚宴。
所謂春梅新酒,只是傳統的果釀酒基礎進行蒸餾提純,再加上白糖等物增加甜度,口感極佳,甚至入口都不怎麼能感覺到酒的兇烈程度,可以說是醉人於無形。
眾人推杯換盞,韋群酒量最弱,都沒有支撐喝下七盅,便滾到桌案下,叫隨侍扶下去休息;接著郭榮、宋鴻忠等人也相繼醉倒,這時候韓謙示意馮翊他們都出去,方便他與長鄉侯、景瓊文密談。
「怎麼回事,他們怎麼輕易就醉倒,我們卻沒有事?」景瓊文訝異的問道。
「機巧在這玄機壺中,」韓謙指著奚荏所執的銀酒壺,說道,「這玄機壺內藏隔層,能裝兩種酒,機括在把手內側,執壺人輕輕一撥,便能換不同的酒斟入杯中——即便內藏毒酒,也能哄人毫無知覺的喝下去。看景大人如此驚訝,神陵司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