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ldo;我本來就不厲害,不服氣就不服氣。我不去。&rdo;
吳明著急:&ldo;那你就輸人又輸陣了啊!要被說孬種的!&rdo;
李信淡漠道:&ldo;輸就輸了。孬種就孬種。&rdo;他隨手把吳明往邊上一推,&ldo;這種事別找我。&rdo;
吳明茫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昔日那個打架鬥毆特別積極的朋友突然間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他像是不認識般看著李信,李信該是風采無雙的,該是無法無天的,而不是現在這樣子……沉斂默然,像海水般幽幽深深、包羅永珍,卻連波瀾都不起伏一下。
聞蟬低下眼睛,握緊表哥給自己的牛皮卷。表哥心情依然不好,做什麼都沒心思。吳明看不出來,她是能看出來的。她心裡焦急,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點什麼,讓李信滿血復活。
李信倒是不耐煩跟吳明說這些了。吳明還在嘰嘰歪歪,他已經揮手示意對方走了。對方不肯走,還欲言又止。李信在他肩上拍一下,力道拿捏得很準。兩年前他這個力道扣下去,吳明腿一軟就得撲倒。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吳明已經不是兩年前的軟柿子吳大郎了!李信一掌是拍不倒他的,起碼要兩掌!
吳明終是滿心不甘地被李信趕了出去。而其他郎君與李信也不熟,再看翁主在這裡,於是拖著不情願的吳明一起出園子了。李信揉了揉額頭,重新彎下身,將注意力轉回到聞蟬這裡。他問,&ldo;看得怎麼樣了?&rdo;
聞蟬正在擔心他,心裡急得快要上火。她先前擔心他臉上的疤,騙他喝藥。現在疤已經沒了,她卻真的開始憂愁他的身體。李信以前是太放了,但是他現在收得又有點狠了。聞蟬想著讓他放鬆、讓他開心,可是李信喜歡什麼呢?她做什麼能讓他重展笑顏,能讓他真正開懷?
他喜歡什麼呢?
他喜歡她啊。
但是她還能為他做什麼呢?
聞蟬發著呆,李信已經蹲下來重新跟她說話了。她是坐在廊臺上的,李信個子高,便蹲在她身邊仰望她。他還伸手拂去她面頰上旁落的髮絲,他的指腹擦過她的臉,帶著金色的餘暖。
初冬陽光照著少年漆黑的眼睛。
聞蟬看他一會兒,露出自己與往日無別的態度來。她低下頭繼續看牛皮卷,撒嬌般與他說,&ldo;挺好的啊。我記得這處宅子,以前是一位大夫的宅子。他現在不要了,賣給你嗎?這院子看上去挺大的,但你一個人住,會不會空啊?你要僕從麼?我幫你啊!&rdo;
李信沉吟一下:&ldo;人少一點,我不喜歡人太多。&rdo;
聞蟬點了頭,心裡已經開始想著幫李信的宅院添人了。她知道表哥不喜歡使喚人,也不把下人當下人看。但是他既然走進了這個階級,就不可能再退回去,或者特立獨行地非要跟整個貴族對著幹。李信現在還沒有那樣的能力……聞蟬在尋思著去哪裡買僕從給表哥了。
她又指著捲軸:&ldo;院子看上去挺空的,什麼也沒有,你不要添置什麼嗎?你跟我說你想要什麼,我來想辦法。&rdo;
李信說:&ldo;本來就是你想辦法。&rdo;
聞蟬微怔忡。
看少年沉思了一下說,&ldo;我不要別的什麼,你給我弄個練武場就行了,其他的隨便你開心。你想怎麼佈置就怎麼佈置,晚上有我睡覺的地方就行。&rdo;
聞蟬眨了眨眼,陽光從一片片廊領上刷下來,在女孩兒白皙的面頰上映出了一片緋紅。她忽然開始不好意思,忽然開始眼神飄虛。女郎輕聲喃喃,結結巴巴道,&ldo;我、我想怎麼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