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無表情,唇瓣褪去了血色,她的眼底,盡是猩紅,還有無邊的恨意。 她無比悔恨,當初為什麼要看上這個男人。 當初的招惹,竟造就了一個惡魔。 惡魔出籠,她墮地獄。 她悔... 她恨。 可她不能死,還不能死... 她站在夜空之下。 漫天星光,明月皎潔。 轉身去往那如牢籠般的地方。 男人站在前處,孤身一人,形單影隻。 慢慢的,似有無邊的黑暗將他捲入無底深淵。 他未動分毫,便一直那麼筆挺的站著。 他此一生,寂寞、無聲、壓抑、痛苦。 餘生,只剩下仇恨、報復。 他看向一直守在一旁的秘書。 後者會意的上前,遞過來一個檔案袋。 男人拿起檔案袋往別墅的書房走去。 坐在書桌前,開啟檔案袋,拿出裡面的資料。 裡面的內容,無一不在說明他所有的謀劃全部失敗。 一貫擅長邏輯分析,洞察人心的他,有一瞬間的茫然不解。 其他便罷了,所做謀劃不甚詳盡,失敗情有可原,畢竟離得太遠,有些事他鞭長莫及。 可為什麼在翟久身上費的心思竟也沒有成效。 翟久有些地方跟他一樣,都是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在知道穆連慎所做的事之後,該是恨他的。 這種恨意持續這麼多年,一旦爆發,那將會是毀天滅地的威力。 他一直等著,等著看穆連慎被自己的兄弟背叛,會是什麼樣子。 可為什麼翟久什麼都沒做呢。 “又是所謂的....兄弟...情?” 男人猝然出聲,聲音沉冷寂然。 沉默良久。 “真的是,有趣啊。”聲音很輕,如鬼魅一般呢喃。 ... 西北火車站。 傅予從出站口走出,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傅煒皓。 他笑著上前,“爸,等很久了嗎?” 傅煒皓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看向他身後的中年男人,“蔣秘書,一路上麻煩你了,” 蔣秘書笑著揮了揮手,“傅旅長客氣了,這孩子很懂事,您教的真好,” 一路上,這個孩子不是在看書,就是在睡覺,安靜的不像個男孩。 兩人一陣寒暄,傅煒皓道:“蔣秘書,我開車送你一程?” “不用,我要回趟家,暫時不回司令部,先走一步...” 笑著衝傅煒皓擺手,走向不遠處來接他的妻子。 傅煒皓一把拎過傅予手中的包,“走,回家。” “你哥怎麼樣?” 傅予輕笑著開口:“挺好的,現在工作基本上穩定下來了。” 傅煒皓眼中浮出笑意,心中那點擔憂消散。 啟動汽車開往軍區大院。 車子停在大院門口,傅煒皓看向傅予,“小予,你先回家,你媽做了好吃的在家等著。” 傅予拉開車門走下車,“爸,那你路上慢點,” “嗯,回家吧,” 看著車開走,傅予轉身走進大院。 “小予....”一道清冷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傅予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到來人,嘴角輕輕揚起,“楠姐,” 一個短髮女人緩步走來,穿著軍綠色軍裝,渾身散發著青春正貌,灑脫乾脆的氣場。 她眉眼含笑:“怎麼你自己回來了,你哥呢?” 傅予道:“楠姐,哥找了個工作,留在老家那邊了,” 於楠眉頭微蹙:“什麼工作?” “在派出所當公安,” 於楠眼中浮現若有所思之色,嘴裡唸唸有詞,“當公安也挺好的,就是這跑的也太遠了吧,” 傅予垂眸,眼中滿是笑意。 他笑了笑,“楠姐可以給哥寫信,” “哥前段時間還提起你來著...” 於楠眼睛亮了一瞬,輕咳道:“是嗎...” “寫信....再說吧,我也挺忙的,” 看著她臉上神色有些不自在,傅予嘴角勾起,“我老家的地址楠姐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還有些恍惚,根本沒聽清傅予說什麼的於楠擺手,壓下要上揚的嘴角,“小予,那我先走了,在軍區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 傅予看著她颯爽如男孩的背影,想起她和傅綏的初見時的尷尬,忍不住笑出了聲。 於楠走出軍區大院,滿腦子一直想的都是傅予說的話。 傅綏那小子竟然還主動提起她? 咳.... 既然他都提她了,那她就給他寫封信,就這麼不回應,也不禮貌。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