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想通了之後,貝索斯男爵只覺得豁然開朗。
曾經困擾他的那些慾望、仇恨似乎都變得不再重要了。
穿戴好整齊的甲冑,他從兵器架上拔出了許久未用的蒙塵戰劍。
這把戰劍是契布曼家族的傳家寶。
通體由龍鋼打造而成,只是一把毛坯劍,尚未進行過符文鍛造。
因為龍鋼的材質比較特殊。
它是由普通的黑鐵,經過金屬龍族的吞噬淬鍊後成型的特殊鋼材。
以此鍛造出的武器,能夠擁有強大的破甲能力,單論鋒銳度,就算是黯金也無法與之相比。
不過龍鋼也有幾個明顯的缺點。
首先是難以鍛造,尋常的鍛爐壓根無法將其融化。
其次是龍鋼無法進行附魔,本身也是一種對魔力無感的惰性材料。
所以即便是花費重金也只能勉強鍛造成型,連細緻的精修都做不到。
貝索斯男爵的武器就是這麼一把外形粗獷,寒芒粼粼的龍鋼戰劍。
他取出一塊山鼠皮,輕輕的擦拭著劍身,而後再用油蠟塗抹。
“太久了!”
“我的老夥計。”
“至少有五個納羅亞年咱們都沒有並肩作戰過了。”
擦拭著戰劍,貝索斯男爵面露追憶的神色。
似乎找回了一絲年輕時的戰鬥熱血。
拂去劍身上的塵埃,他把戰劍掛在了左側腰間的環鞘中。
全副武裝的貝索斯男爵看起來還真有幾分戰士的派頭。
這個時候,他突然心有所感轉過了身子。
看到了自己的妻子。
肥胖的祖扎娜夫人正站在門邊。
“情況很不妙?”
她蹙著眉頭輕聲問道。
貝索斯男爵點了點頭,目光溫柔的看向她。
曾經一度讓他感到厭惡的妻子,如今看來也變得順眼的許多。
他們育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早在兩個納羅亞年前就先後離開了邦城,前方芬利家族探親,如今倒是不用太擔心。
只見身穿甲冑的貝索斯邁著“鏗鏘”的步伐來到了祖扎娜夫人的身邊。
他主動伸手攬住了夫人的臃腫的腰肢。
“別擔心,親愛的。”
“我會保護你,至死方休。”
“就如新婚誓言那樣。”
難得的溫柔的表現,讓祖扎娜夫人感到有些奇怪。
這些年的丈夫雖然對她一直都很恭順,但是卻很少再有這麼親密的問候了。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將腦袋靠在了貝索斯男爵的胸口。
“我還記得那些誓言。”
“但我更希望我們都能活下去。”
祖扎娜夫人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隨後又接著補充道。
“親愛的,你該出去了。”
“衛戍軍指揮官和輕騎營大尉正在等你。”
“邦城需要執政官站出來穩定人心!”
卻見貝索斯男爵目光深邃的搖了搖頭。
“不,再等一會兒…”
“一會兒就好。”
他直到面對全城覆滅的生死危機才幡然大悟。
原來追逐的那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他想要的一直都在身邊,沒有變過,從來就沒有變過。
……
陳軒的潛入行動非常順利!
斷指幫和苦力騾成功引起了騷亂,並且對第二圈層的多個哨點發起了衝擊。
他趁亂用符文鑰匙開啟了第二圈層的西區城門。
如今暴躁的鎮民正向第一圈層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