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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方菲玥這一覺睡得極長,等道日光從客廳西移到東次間和裡間掛著的淺粉色簾幔上,她才悠悠醒來,慵懶起身,越過靜靜跪著的靜菡,叫了沁紫進來伺候。

待洗刷完畢,她才喚起靜菡:“起來吧。”

靜菡面上一喜,卻還是小心問道:“姑娘不趕奴婢了吧?”

方菲玥笑著上前,親自扶起她,“我如何捨得敢靜菡姐姐走,實在是靜菡姐姐此次太過自作主張,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靜菡姐姐將方府私事託給一個外人,我是氣急了,才嚇唬你兩句罷了。”

何況還是託給徐景颯那個跋扈小氣的傢伙,他指不定就在背後等著看她笑話呢。

靜菡面上一紅,自責道:“是奴婢思慮不周,姑娘如何罰奴婢都是應當的。”

方菲玥一面吩咐沁紫去找了活血化淤的藥膏來,一面嘆道:“實在是我和哥哥的處境艱難,若是此事傳揚出去毀了方府名聲,怕老太太再如何寵愛我,最後都會容不下我。”

“奴婢險些鑄成大錯,求姑娘責罰。”靜菡說著又要下跪。

方菲玥忙扶了她起來,道:“方才已經責罰過了,再責罰我也心疼了。”

說著接過沁紫手裡的藥膏,親自給她塗在了淤青的膝蓋上。

為她塗好藥,方菲玥又囑咐道:“以後切莫再與那位世子身邊的人聯絡了。”

聽方菲玥分析了厲害關係,靜菡自是連聲應是。

讓沁紫扶著靜菡下去休息,方菲玥坐在窗下秀眉深鎖,竟然真是夫人下的毒手,當年之事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夫人如此怕被發現?

心底的疑惑像是窗外慢慢沉澱下來的夜色,一點一點地慢慢變得更加深沉黑暗。

方菲玥無聲嘆息,對手如此強大,靜姝,看來給你報仇的事要緩一緩了。

第七十九回 方凌澈愧疚對親妹

自方菲瑜在韶離館大鬧了一回,又被老太太當眾罰跪後,便被劉氏嚴格管束了起來,她連請安的時間都和眾兄弟姊妹錯開了。平常除了跟著劉氏出門赴宴串門,便連綺月閣的門都不曾出了。

劉氏卻好似將方菲玥這個“女兒”忘在了身後,以她頸上有傷不便出門為由,出門再也不帶上她,連平常請安面上也是淡淡的。

方菲玥卻渾然不在意,只安心在韶離館養傷。

倒是方菲苓聽說方菲玥脖子被劃傷,日日來韶離館探望,瞧著她脖子上的劃痕一天比一天淡下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日子流水一般過去,當最後一片樹葉飄落,整個秋天終於消失殆盡,緊隨而來的大雪將整個方府變得銀妝素裹分外妖嬈。

方菲瑜的親事也終於在這寒冬裡定下,定的是督察院右御史袁家的嫡次子。下定那天,袁家滿滿當當的六十九抬聘禮晃花了整個方家人的眼,方菲瑜也終於吐氣揚眉,恢復了一貫目中無人的高傲模樣。

喝了臘八粥,在成都遲遲不歸的方凌澈終於在方禮臣寫了第三封信後姍姍歸來。

他回來這日正是午後,陽光微暖晴好,方菲玥正陪老太太在暖閣裡說話,屋簷下冰錐子化的水嘀嗒嘀嗒,聲聲清脆,火盆裡炭火正旺,方菲玥正被那炭火薰得昏昏欲睡,就見疏影面色微紅,笑吟吟地打了簾子進來:“老太太,您快瞧瞧是誰回來了。”

簾子被打起,卻見一個穿著石青色半舊大襖,長身立玉的年輕公風塵僕僕而來,那封神俊朗的模樣惹的打簾子的疏影都臉頰紅紅,不是方凌澈是誰。

他似是剛回來,身上的玄青色的披風還未來及解去,人也清瘦了不少,眉宇間隱有疲色,卻依舊精神抖擻地進來,對老太太行了跪拜之禮,朗聲道:“澈兒給祖母請安。”

方菲玥頓時沒了睡意,清醒過來,心裡一喜,眼眶炙熱,幾欲落下淚來,忙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