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會如此寵著魏媽媽和她女兒,以作補償?”方菲玥問道。
徐景颯點點頭,“即便是如此,我心裡的愧疚卻終究是難消的。”
見慣了他囂張跋扈的模樣,不想他內心竟也是如此柔軟的,方菲玥輕輕握住他的手,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安慰他。
一路沉默著回到了青陽侯府,下了車兩人便回了洛惜院換衣裳,再去平陽侯夫人的瑤蘭院拜見徐家眾人了。
跟著徐景颯到瑤蘭院大門口的時候,方菲玥忍不住深吸了口氣。
徐景颯低頭拉住她的手,柔聲安慰道:“莫要擔心,父親雖然嚴肅了些,人卻是極好脾氣的,母親和大嫂更是極好相處的。”
方菲玥笑著點點頭,這才跟在他身後進了屋。
她飛快地掃視了屋裡一眼,又恭順地低下頭,平陽侯和夫人儼然坐在主位上,平陽侯夫人下首則坐著一位穿著蓮青色雙繡緞裳,打扮頗為素淨的婦人,想來就是徐景颯的寡嫂尤氏了。
小丫鬟將墊子放好,徐景颯和方菲玥便齊齊跪了下去,“拜見父親母親。”
喝了媳婦茶,平陽侯欣慰地點點頭,賞了一隻質地上乘的白玉如意,平陽侯夫人則笑著賞了一對尊紫檀水晶玉鐲。
方菲玥笑著道了謝,又奉上了在家時為二老做的鞋子,“玥兒針線粗露,讓父親母親見笑了。”
平陽侯夫人細細拿了鞋子看著,笑道:“媳婦謙虛,瞧著做工倒是花了心思的。”
尤氏也在一旁笑道:“早聽聞安寧縣主針線極好,如今看到倒是比傳聞更好呢。”
方菲玥忙對著尤氏行了一禮,“嫂嫂喊我玥兒就是,都是一家人,若是隻喊縣主,豈非太過見外了。”
尤氏忙起身還禮,“弟妹是皇后親封的縣主,到底是禮不能廢。”
平陽侯夫人皺起眉,淡淡道:“都是一家人,即便你弟妹身份比你高些,到底是在家裡,也不用如此據禮。”
尤氏面色一白,忙低頭恭敬應了一聲,“是。”
瞧這意思,平陽侯夫人竟是和這個大兒媳婦不和?方菲玥心中疑惑,又見氣氛尷尬,忙將送與尤氏的見面禮拿了出來,劉氏卻是勉強笑著回了見面禮。
好不容易從瑤蘭院出來,徐景颯隨平陽侯去了書房,方菲玥則扶著疏雨靜菡的手慢慢往回走。
昨夜魚水之歡,今日又是一大早就起來,又是進宮謝恩,又是行禮敬茶,方菲玥此刻更是覺得渾身痠痛,沒了一點兒力氣,心中不禁暗暗感慨,這新媳婦真真不是好當的。
回到洛惜院,方菲玥便打發了下人出去,歪在床上補覺,這一覺就睡到了申時。
“世子爺中途可是回來過?”方菲玥伸手接過靜菡遞來的白麵巾,問道。
“世子爺中午的時候回來過一趟。”靜菡笑道:“見少夫人睡得熟,便叮囑奴婢們不許擾了少夫人歇息,還說這洛惜院的事兒以後就由少夫人主管了,若是醒來餓了便讓奴才們在小廚房做些吃的,莫委屈了自個兒。”
方菲玥淡淡點頭,沉吟道:“你去將洛惜院的人都叫到前廳來,我有話吩咐。”
“誒。”靜菡應了一聲,忙轉身去了。
等到洛惜院人全部在前廳聚齊的時候,方菲玥卻早已收拾停當,卻故意遲了一刻鐘才扶著疏雨的手目不斜視地到了前廳。
她梳著婦人常梳的圓髻,頭上斜插了一支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垂下細細的流蘇,走起路來發出細碎的聲響,在這格外寂靜的前廳裡顯得極為響亮。
“奴才們給少夫人請安。”,靜菡疏雨剛扶著她坐下,一屋子奴才便朝著她齊齊跪了下去。站在最前面的魏婆子卻只是行了蹲禮,在一群人前頭尤為突兀。
方菲玥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