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布萊克家族的內部鬥爭並不重要,阿黛爾是維克多找到的,附近精神力最高的人罷了——她甚至不是個純然的好人,生活在那種家族中,純粹的好人就是蠢貨。
這奇怪的男人笑了笑,眼瞳是稀少的暗紅色,他彬彬有禮地行了個禮:「請便。」
下令把阿黛爾帶出來的高層卡了殼,這處工廠到處是鐵灰色的建築林立,他們暗地裡還有坦克沒開出來,但……經常戰鬥的人會估算,對付一個能對付得了的人需要費幾成力,對付一個能解決的組織需要花多少力,一旦出現維克多這種鬼曉得有什麼後手的「特殊人類」,子彈打空了對方都毫髮無傷,那這群僱傭兵就要開始猶豫了——這生意還有必要做嗎?
半昏迷中的金髮姑娘卻是立時清醒,她的嘴被膠帶貼上了,只能一個勁地「嗚嗚嗚」,對維克多使眼色。
「不,我們還有贏面!」高層說道,「他需要躲避,就說明他不是能硬抗飛彈的超人。」
手下:「……」不是超人我們也搞不定啊。
僱傭兵們本來乾的就是綁架威脅的活兒,如今也不可能真的幹掉阿黛爾,這位姑娘掙扎地更劇烈,正當手下想打暈她時,抬起的手卻被另一隻手握住了。
如果把維克多的能力當做以自身為中心點的一個圓,他做到的就是在原地留了個幻影,本體走到能力邊緣處,此時僱傭兵還以為他在原地,而他已經向前移動了一半的路痴,能力正好將阿黛爾覆蓋在內,他解除幻影,完成瞬間跳躍——
在所有人眼中,就是維克多一個長距離瞬移,扭斷了那個手下的脖子,並使得所有發射出的子彈炮彈飛彈原路返回,一時間僱傭兵一方損失慘重,死傷遍地。
連阿黛爾本人的目光都從激動變為迷茫和懷疑,如果不是她這幾天真的過得挺慘,也許會懷疑,從她被綁架整件事情起都是有人幹下的惡作劇……愚人節快樂?
那這個愚人節的成本未免太高了。
紅眼睛的男人瞥了她一眼,阿黛爾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維克多打了個響指,周圍人應聲而倒。
「您好,殿下,如你所見,我是一位並不喜歡打打殺殺的生意人。」
阿黛爾心領神會,連忙說道:「我和你做生意,我有錢。」
管他什麼生意人,就算面前站著的是一頭豬,能把阿黛爾救出來,都值得她做出任何事。
維克多伸出兩根手指,搖了搖:「我不和你做生意,我接下了委託,給你送一樣東西,至於救你,那是額外的價錢。」
看出阿黛爾又想說什麼,維克多先一步堵住了她的話頭:「現在貨物交割完畢。」
什麼都沒收到的阿黛爾微微一愣。
然後她便感到了巨大的眩暈,彷彿整個世界在旋轉,接著是嘔吐感,彷彿身體內部在叫囂著重組。
這位生意人貼心地扶著她,猩紅的眼眸依舊帶有散漫的笑意,阿黛爾心頭突然敲響警鐘,意識到這男人絕對不是家族中任何一方勢力的人,而她經歷的也絕不是尋常之事。
「撕拉」一聲,她粉藍色的裙子險些掉落,阿黛爾捂著胸口,僵硬地轉過頭,展開的白色雙翼尤帶血絲。
維克多低聲笑了笑,從頭到尾,他一隻手中依舊託著那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玻璃球。
阿黛爾抬起頭,正好隔著玻璃球與那猩紅色的瞳孔對視,這個強大而神秘的陌生人在廢墟之中向她伸出一隻手,彷彿是去赴一場舞會的邀約,周圍縈繞著硝煙與血液的氣味,而阿黛爾瞳孔緊縮,後退一步。
男人用詠嘆調般的語氣說道:「希望你戰無不勝,活到最後,殿下。」
他又壓低聲音:「看在你以後可能會成為我客人的份上,額外送一條資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