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船就是靈界的強盜,一天到晚氣勢洶洶地奔向山海塔,是一艘熱愛上岸的船,但溟無的水拉住了它,因此每次都會差那麼一點,山海塔依舊屹立在這裡,但每一次都被一條船逼到臉上也不是什麼好體驗,但是,看看吧,白皎心想,這群傢伙也從來聽不見命令,讓他們同心協力地對付那條船更是不可能。
在白皎的印象中,不存在什麼海鳴鎮,什麼執念化身……它記得自己的過去,但那已經過去千年了,那些記憶腐朽在空氣中,高鎖於閣樓內,它不想去提,比起這,突然出現的小蟲子們——這些小人們的樣子更有趣些。
小小隻的樓主躺在扇子上打了個滾,滾著滾著……就睡著了。
紅衣做好了在房間內抓住小蟲子的準備,誰知她只抓住了兩根羽毛。
一隻幼鳥跌跌撞撞地飛著,先是在山海塔上撞了兩下,然後被靈界變化不定的氣流刮偏了目的地,它向水面衝過去,越飛越低,小鳥背上心提到嗓子眼的兩人只能看著小鳥貼著水面飛行,提起的爪子在水面上略過,劃下長長一道痕跡,然後微微提起高度——
薄霧輕散,龍船出現在他們面前。
大約沒人從這個角度看過龍船,他們的高度比甲板要低,氣流在下方穿行,如果不低身子,幽靈狀態的兩人都會被颳走。
龍船的外殼用的是黑色的包漿,如果沒有真正見到過,沒人會發現這艘船……居然這麼破敗?在零層的玩家看到的都是完好的甲板和高聳的桅杆,威風凜凜的黑龍被釘死在船頭,幾層花樓在晨光下閃動著明麗的光。
負層的玩家暫時沒法上去,也看不到外面是什麼樣。
山海塔內部的玩家沒辦法這麼近距離地看到這艘船。
[七星]和[烏魯之光]則在靠近後皺緊了眉頭——
這艘船,也許是活的。
靠近後,船體破裂出很多洞,卻沒有一點兒光撒進去,船身一閃而過細密的鱗紋,韓瑤光還未來得及細看,他們就不得不上飛了。
她雖然很好奇這些洞裡面是什麼……和內部是否相通?但好不容易從星相宮離開,還是對自己的生命愛惜一點兒吧。
青鳶幼鳥勉強頂著風飛到甲板上,就脫了力,幾乎是一頭撞了上去,滑行了很久,韓瑤光還能聽到它的爪子在甲板上打滑的聲音。
她跳下鳥背,小鳥啁啾著探出脖子轉來轉去,似乎在疑惑媽媽去哪了。
雖然是幼鳥,但它整個兒大約有一架殲-10戰鬥機那麼大,韓瑤光抬起它的爪子,發現爪子已經磨出了血痕。
烏魯之光嘆氣:「我感覺我們這是在用嬰兒工。」連童工都不算,這才剛破殼呢。
韓瑤光沒說什麼,輕輕皺著眉。
他們找到了鳥巢,然後趁著成鳥不備使用某種方法讓幼鳥誤以為韓瑤光是它的媽媽,但……靈界畢竟是個真實的世界。
「抱歉啊,」韓瑤光摸著幼鳥的絨毛,在心裡說,「以後別遇到自私的人類了,在必須傷害某些利益的時候,他們會用『非我族類』的理由理所當然的傷害你。」
就像是她。
這隻啾啾叫著找媽媽的鳥崽在她的安撫下似乎忘記了疼痛,心安理得地蹭了蹭她,但韓瑤光知道這是個騙局,如果靈界是個遊戲,他們可以喜愛這裡的生物,也可以討厭它們利用它們,如果這是個將要侵略地球的真實世界,他們也可以和他們為敵,提起武器戰鬥,所有愛恨情仇在涉及到家國的事件下不值一提……可目前的靈界偏偏是個打著全息遊戲名頭來到現實的真實世界,這是個緩衝,也是照出一切魑魅魍魎的照妖鏡,在「不死」的誘惑下,人類的劣根性會被無限放大。
不論做出些什麼——玩家都可以用「這些都是侵略者,殺一個賺一個」的理由自我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