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放話,吳天澤自然沒有不陪的道理:“能,肯定能。” 連忙接過酒壺,先給父親滿上,自己也倒了一杯。 吳大強端起酒杯,沒喝!也沒有與吳天澤碰杯的意思,就是看著。 大約能有一分鐘,才開口道:“你爹我呀,沒啥文化,也不懂啥大道理,但能看得出來,你現在是遇到難處了。” “爸,我沒事……” “你不用否認,也不用解釋,我也不想知道。吳大強猛地喝一大口酒,夾了口菜,繼續說道:“不管是工作上的,生活上的,你首先要明白,你是個男人,是個爺們兒!” 吳大強自顧自的喝著,吳天澤只能小口地陪著,在25年的記憶中,這是父親第一次在飯桌上和自己說這麼多的話。 “啥叫爺們兒?就是天大的事,只要發生在你身上,就得扛!扛不住怎麼辦?扛不住牙咬碎了也得扛!” 父親話語有些激動,吳天澤卻感受到了濃濃的父愛,時不時的為父親添酒、夾菜。 “你如今也算是國家幹部,老百姓眼中的官兒,那你知道官這個字是咋回事嗎?” 吳天澤兩世為人,但在父親面前,還是像個小學生一般:“爸,我知道,為官者,要以民為本,清正廉潔,不忘初心,為老百姓辦實事,辦好事。” “你說的那些,我不懂,我只想和你說說我的看法。” 吳大強明顯有些到量了,可能連兒子的話都沒有聽清,但思路還算清晰:“官字兩張口,那兩個口不是你們當官的嘴,不是用來說話的!那是老百姓等著吃飯的嘴!當官的是上面的寶字蓋兒,是保護下邊的老百姓吃得飽飯的,官越大,保護的嘴就越多,責任就越大。” “農民,幹不好,頂多莊稼沒收成,餓不死,工人,幹不好,頂多產品不合格,錢兒難受;當官的幹不好,寶字蓋兒漏了,下面的無數張嘴就遭殃了,會死人的啊……” 吳大強作為一個老農民,面朝黃土背朝天了大半輩子,文化水平確實不高,但所說的話,絕對是話糙理不糙。 今晚父親的話,給吳天澤的內心帶來了足夠多的震撼。 爺倆兒這頓酒喝到了十點多,才被韓連琴把兩人分別趕回屋裡睡覺。 躺在自己的房間裡,吳天澤腦海之中,還不斷的迴盪著父親的話,越想越有理,不知不覺間,心靈彷彿得到了昇華...... 酒勁兒上頭,腦袋暈乎乎地睡去,這一夜,睡得無比的踏實。 “天澤啊,還沒睡醒呢?都快中午了,快出來,你小姨來了。”門外傳來了母親的叫聲。 吳天澤伸了伸懶腰,一看錶,好傢伙,都快11點了,這一覺睡的可真夠久的! 晃晃悠悠的來到客廳,就看見了小姨韓曉琴,和母親長得八分相似,但是要年輕一些。 “哎呦,我們家的幹部回來了?” 記憶中父親這邊是獨子,母親這邊也就一個妹妹,所以自小兩家關係就特別好。 小姨和小姨夫自己做生意,家境不錯,他們從小就特別疼吳天澤。 “小姨,你就別磕磣我了,在貧困鄉待三年了,為人民服務不容易啊!” “你這小子!還把單位那一套還搬家裡來了。” 韓曉琴笑著說道:“要說咱家天澤有什麼不好?前兩天我和縣裡的李家三嫂說,撮合他們家李梅梅和咱們天澤處處,她還跟我說,他們家梅梅還小,準備出國留學,暫時不談男朋友,當時我就沒給她好臉色,還不是看不上咱們!” 吳天澤真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家裡為自己的另一半可是沒少操心,但自己工作的地方是犄角旮旯,家裡條件又不出眾,典型的眼高手低。 原來和孫倩處的時候,也多次表達帶她回家的意思,但每次孫倩都一口回絕,現在看來,也為他省去了不少口舌去和家裡解釋了。 小姨說的這個李梅梅,和他還是高中同學,家裡父親是老師,母親開了好幾家洗浴中心,是個不差錢的主,小姨去和人家談親,那指定沒戲。 “小姨,我這兒你還是省省心吧!先給李菲找個男朋友才是重中之重,我的事兒我自己能搞定!”吳天澤滿臉笑嘻嘻的說道。 他口中的李菲是表妹,比自己小兩歲。 “李菲還用我著急啊,我擔心的就只有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