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冉志超,吳天澤的印象還算可以,至少跟孟新強不是一條道上的,白天在黑龍鎮的時候他就有所懷疑,自己的行蹤雖然說算不上什麼秘密,但能夠如此精準的讓村民出現在那裡,沒有組織和預謀,誰會信啊? 再加上今天晚上冉志超的突然造訪,吳天澤更加印證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冉志超臉色微變,但馬上恢復了正常,說道:“吳書記,我不是沒有顧慮,但沒有別的選擇了,前灘村的村民等不起,黑龍鎮也等不了呀!我承認今天的事兒是我出的主意,這一點我向您承認錯誤,但我真的沒有害您之心,現在區裡的領導,說句心裡話我一個都不敢信,您是新來的,與他們沒有利益瓜葛,為了老百姓我只能賭了,透過白天的觀察,我感覺您是一個能辦實事兒,心裡裝著老百姓的人,所以今晚我才冒著風險前來,如果您與他們真是一夥的,那也是我自己眼拙,認了!” 吳天澤說道:“呵呵,說的倒是冠冕堂皇,但黨委管人,政府管事兒,黑龍鎮如今的局面,你就沒有責任嗎?” 冉志超反駁道:“吳書記,孟新強有著區裡的大力支援,在黑龍鎮隻手遮天,鎮裡的幹部任用、調整,包括政府辦的調動,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我是空有一腔熱血沒處撒啊,我要是真對著幹,不要說開展工作了,就連我這個鎮長帽子恐怕也早就不保了。” 吳天澤嘆了口氣,雖然心裡不認同他的觀點,但也沒說什麼,畢竟不能要求每個人都能不畏強權,面對黑暗都能頂峰而上,如今能夠站出來,已經算做事良心未泯了。 “冉鎮長,說說你今晚來的目的吧。”大半夜的如果就是跑這裡與自己吐吐苦水,那也沒必要搭理他了。 冉志超也明白,說一千道一萬,不拿出點真東西是不行的,於是掀起上衣從前後腰分別拿出了兩個檔案袋,雙手遞給吳天澤說道:“書記,這兩年雖然我沒幹成什麼事兒,但是暗中蒐集了一些孟新強、派出所、法庭與大泰公司的一些違法、違規證據,還有前灘村蝦圈的違法承包合同,是孟新強饒過我讓常務副鎮長與大泰公司籤的,等我知道時早就木已成舟了,這裡面有合同的影印件!” 吳天澤接過檔案袋,開啟看了起來,不過很快就被氣的笑了起來,這份海邊沙灘承包合同,簡直是滑天下之笑談,其中幾款條件更是聽都沒聽過,包括:承包期十年,承包費用可以在承包期結束之前一次性付清;如大泰公司在生產經營中沒能盈利,則承包費用雙方協商解決...... 看著這份完全就是孫子供養爺爺似的不平等合同,吳天澤再也忍不住直接拍起了桌子罵起了娘。 “混蛋,這他孃的完全是無法無天了,把自己的百姓扒光了擺上餐桌,讓人家隨意啃食......” 等吳天澤罵完,冉志超才說道:“書記,另外一個袋子裡還有關於鎮沿海500畝地給大泰公司無償使用的檔案,大泰公司在黑龍鎮所有工程中都有優先中標的權利,再就是孟新強等人出入瑤池會所等證據,至於金錢往來因為我沒有這個許可權,也怕打草驚蛇所以沒有。” 這時吳天澤已經冷靜了下來,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材料,說道:“行,這些東西就先留在我這裡,事情既然我已經接了,肯定不會半途而廢的。” 冉志超馬上站了起來說道:“書記,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我替黑龍鎮名老百姓謝謝您。” 吳天澤沒好氣的說道:“少扯些沒有用的,我也是梭魚圈區的領導,為老百姓辦事兒也是我的責任與義務。” 送走了冉志超,吳天澤又坐下仔細地翻看了這些檔案。 良久之後,拿起東西直接出門,敲響了走廊對面的門,開門的正是裴勇。 原本吳天澤是想要裴勇與自己住一起的,反正兩室一廳,閒著也是閒著,但是裴勇一直強調不符合規定,會打擾到領導的隱私,硬是把對門租了下來,當然這個錢得吳天澤出。 直到深夜,吳天澤才兩手空空的從培勇的房間走了出來,至於兩人談了什麼無從得知。 第二天吳天澤繼續調研,只不過開車的司機換成了區委辦司機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