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書記辦公室,葉辰正對著窗外遠眺,見他進來臉上的笑容又濃了幾分,破天荒的親手給吳天澤泡茶,這待遇他哪能承受得起,無論從年齡還是級別都不合適,吳天澤只能起身自己動手。 坐下後,葉辰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天澤書記,你很優秀,至少目前我所見過的幹部中,你絕對是算得上是最優秀那一梯隊的,如果不出意外,未來你的成就肯定不會拘泥於一市之地,也許若干年後,我最引以為傲的事情,就是曾經與你搭過班子。” 這樣的評價不可謂不高,對於葉辰突然釋放的善意,吳天澤一時之間還真有些懵圈了,想了一下說道:“書記,您實在是過譽了,我是從農民堆里長大的,為官的初衷也只是想踏踏實實地為老百姓做點事兒,幸得組織的信任與賞識,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是幸運與滿足的,至於未來的事兒還是交給時間去驗證吧,我相信組織的眼光是雪亮的。” 他的話葉辰不置可否,像是有感而發又像是在說教:“人這一生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尤其是我們為官一途,如同懸崖上走鋼絲,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旦走錯一步,就會粉身碎骨,沒有回頭之路!我離花甲之年也不遠了,也看開了很多東西,人這輩子不該操的心不操,不該管的事兒少管,做好四件事就夠了:經營好家庭、交對朋友、找對自己的位置、照顧好身體!” “你的年齡也正是時候,出身也是加分項,這些讓很多人嫉妒的眼睛發紅,而且你的根基打得很牢固,鄉鎮成績可以說極其耀眼,這種情況下,做事一定要切記不可頭腦發熱,犯糊塗,毀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書記,其實我並沒有你說的那麼優秀,再說以前就是過去,好漢不提當年勇,如今組織把我放到了梭魚圈,我就應該盡職盡責,為區裡的發展儘自己的一份力,畢竟時不我待啊。” 吳天澤真誠地說道,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對於葉辰這番話,他是認可的。 “天澤啊,既然咱倆說了這麼多,我有句話送給你:欲成大樹,莫與草爭;將軍有劍,不斬螻蟻;遇爛人及時止損,遇爛事及時抽身;人性最大的愚蠢就是相互為難,人活著,發自己的光就好,何必吹滅別人的燈,要知道心有大格局,方能立天地!你懂嗎?” “書記,天澤受教了。” “哈哈,我猜你沒懂,比如說前灘村的事兒,就是草,就是螻蟻,就是爛人爛事兒,你碰了就是著相了。”葉辰笑著說道。 葉辰的話讓吳天澤幡然醒悟過來,原來這麼一大套頗具哲理的話,最終的核心卻是這件事兒啊!還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沒想到楚雲飛在自己那裡碰了壁,卻敲開了葉書記這扇窗,但自己既然花費了這麼大力氣在這件事身上,現在放棄可能嗎? “書記,不管是螻蟻也好,草芥也罷,我只知道老百姓的事情,再小也要大過天,大泰公司強取豪奪、對我們的幹部拉攏腐蝕,是罪魁禍首,至今不知悔改,企圖用見不得光的手段掩蓋事實,矇混過關,在我這兒是絕不可能的,至於說前途與未來,當然我也向往,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二者之間取於重,我更看重良知、黨性,如果今天我不能堅持,放棄了,那我丟失的就是我為官的初衷,即便以後能夠平步青雲,那我的為官之路也變了味道,失去了意義!” 見吳天澤如此慷慨激昂,葉辰不由暗罵:真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但也無可奈何,本就不佔理,現在把話已經講得夠明白了,吳天澤還毫不退讓,那再聊下去也只剩下撕破臉了,但那樣顯然是不理智的,葉辰當然不會那麼去做。 “既然你堅持,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但你要記住,你所代表的是區委區政府,別到時候弄巧成拙收不了場,讓大家跟你著你抹黑就行了!”葉辰直接說道。 吳天澤起身說道:“書記,我做事心中自有分寸,沒什麼事兒我就回去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吳天澤扭頭離去,留下葉辰一臉陰沉,送走吳天澤之心更加不可收拾了,這個不穩定因素的存在,已經開始影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