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營海市市長辦公室。 常委副市長楊建軍一邊抽著煙一邊說道:“市長,吳天澤這次屬實過了,明知小海和你的關係還下這麼重的手,我看在他眼裡哪還有組織紀律,哪還有你這個市長啊!這次市政府要是沒有點動作,以後恐怕他就得上天了!” 作為市長唯一的擁躉,楊建軍不可能不知道梭魚圈的事兒,在他看來,餘海丟幾個工程、賠點錢是小,市長的威信受損才是大事兒! 本身在市裡餘清遠就勢微,再這麼接二連三的被一個區長當空氣,恐怕他這個市長還真得成為笑話,久而久之,下面的縣區再有樣學樣,那還混個屁呀! 餘清遠聽後說道:“老楊啊!你說的難道我不懂?但首先吳天澤的所做作為佔了一個理字,工作有法可依、有據可查,即便拂逆了我的意思,我也不能把事情拿到檯面上掰扯,那不是明擺著授人以柄嗎?再有就是郝慶斌和市委那幾個傢伙,對吳天澤可是護犢子得很,就連馬德元這個常務副市長,都態度鮮明的為他站立場,這還不算省裡的那些人,所以對待吳天澤不能按常理出牌!” “那就這麼看著?認了?市委那邊咱們暫避鋒芒也就算了,難道一個小小的梭魚圈區也想騎到咱們脖子上來?我看梭魚圈的黨政班子就是抱得太緊了,導致我們市政府在他們那兒一點話語權沒有,就一個副區長高保全還算懂事兒,但他一個連常委都不是的副職,作用終歸是有限啊!”楊建軍滿心不忿地說道。 餘清遠說道:“一點動作沒有是不可能的,雖然明著不能把他怎麼樣,但作為上一級政府,要想拿捏拿捏他,也不是什麼難事兒!你回去緊盯著點發改委、規劃、建設等部門,手續上適當稽核嚴點,流程要走全、走實!咱們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不是守規矩、工作嚴謹嗎?” “高!這是個好辦法,讓他有苦說不出,這是赤裸裸的陽謀啊!”楊建軍興奮地說道。 餘清遠搖了搖頭說道:“別高興的太早了,這種事兒肯定會讓很多人坐不住,到時候壓力不會小了。” “我知道,尺度我會掌握好!” 當晚下班路上,裴勇就對吳天澤講,專車被人為動過,輪胎、油路、剎車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 聽他這麼一說,吳天澤也立刻有了警覺,裴勇在這方面的專業性是毋庸置疑的,況且剛封停了弘德建築工程有限公司名下專案,就出現這種事情,絕不可能是巧合,於是對裴勇交代道:“明天調一下監控,可以讓老曹他們介入,這種事情他們操作起來名正言順。” 可到家後,竟然發現門口被潑了紅油漆,而且牆上還寫著鮮紅的幾個大字:多管閒事者必死! 凝視了幾秒鐘,吳天澤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火氣,拿出電話馬上打給了曹大勇:“曹局長,我要報警!我家門口被人潑了油漆,而且留下了恐嚇的話,你讓刑警隊高挺他們過來處理一下吧。” “什麼,簡直無法無天了,敢對區長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看是活膩了,我馬上就領著高挺他們過去,你放心,咱們分局不是吃乾飯的,等把幕後黑手揪出來我讓他好看。” 不過,曹大勇這回可打臉了,經過大半宿的忙活,無論高挺他們多麼努力,就是沒能把人抓住! 因為作案的那兩個人一看就是老手,而且全程都做好了防護,小心翼翼的,基本沒留下什麼線索,而且做完事後,馬上就被安排躲到了外地,短時間之內恐怕也不會回來了。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兒千里傳,吳天澤被人潑油漆的事兒很快就傳開了,就連市委郝書記都知道了,專門打來電話慰問! 市政法委劉兆林書記也給區政法委、公安局施加了足夠壓力,責令限期破案,對這種無視政府、挑釁政府的行為必須零容忍! 可這邊沒等吳天澤把這口氣嚥到肚子裡呢,么蛾子又來了,一上午發改局、規劃局、建設局等多部門一把手都來找吳天澤訴苦,區裡報批的38個專案審批,全都在市裡卡殼了,給出的理由也千奇百怪,不是缺項、少章就是申請材料不嚴謹這些,更可氣的是連標點符號都能挑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