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突然傳來轟隆一聲,接著就是女人的尖叫聲。蕊芭停下,轉身看見麥克像大字一樣躺在地上。有人跪在麥克的旁邊正在檢查他傷在哪兒,一個女人大聲說道:“他踩在冰塊上了。”
一個身著豹紋緊身衣的女人把麥克的頭抱在懷裡,一迭連聲地叫:“麥克!麥克!快叫救護車!911。麥克,寶貝,醒醒!”
蕊芭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像貓一樣的女人。
麥克呻吟一聲,睜開了眼,試圖站起來,可是卻身不由己。“我的腿斷了。”他看見抱著他的女人,“葵絲朵!”
她輕輕拍他的手:“你會好的。救護車很快就來了。寶貝,別動。”
蕊芭抬起頭,看見禿頭老者也在人群裡。他看見蕊芭馬上做了個雙手投降的手勢轉身離去。而一直作壁上觀的黑髮年輕人卻靠在牆上笑。
蕊芭走到一旁去看玩具列車。
“我會選那輛藍色、有銀色煙囪的。”有人在她背後輕輕說。
“我也是。很可愛,很精緻。你為什麼跟著我?”蕊芭瞟他一眼。
“我跟蹤的物件不是你,是佈雷斯勒,那個禿頭一直都在注意你,所以我才在這兒。那個女人叫葵絲朵·斯布韻。是個舞女。”
“嗯。”
“你是蕊芭·卡梅倫?”
“對。”
“你姑姑的名字也是蕊芭·卡梅倫。開始我把你們弄混了。”
“你在玩猜名字的遊戲嗎?我是不是也應該猜猜你的名字?”
“不,我叫託尼·馬裡倜。”
“幹什麼的?”
“記者。他傷得並不重。只是腿扭傷了而已。”
“你說得對。”
“他想幹什麼?”
“抽點血樣。沒什麼大不了的。”
“也許他會變本加厲。想吃點什麼嗎?附近有家不錯的餐館。”
“我得去拿外套。”
“來,”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穿我的。很快就到了。”
“你知道箇中原因,對不對?”
“我們邊吃邊談,好嗎?”
“好。”她穿上他的外套。
“告訴我關於那個禿頭科學家的事。”
“對遺傳學有興趣嗎?”蕊芭搖搖頭。“我會長話短說。佈雷斯勒在這方面有很大貢獻。幾年前,他有了一個新的想法,從此欲罷不能。他相信某些人身上帶有保護基因,就像守護天使一樣。”
“他認為我身上帶有這種基因?”
“他確定你有。”
“他瘋了。很多人都逢凶化吉。報上經常有類似的報道。那純屬巧合。”
“他把調查縮小到那些至少有三次經歷的人。三次以下他相信可能是巧合,但是三次以上呢,他想檢查他們的DNA。”
“為什麼他不直截了當地去向這些人要血樣呢?大部分人都會合作,如果是對人類有利的研究。我在醫院看見很多人都自動獻血。”
“那些人不是帶有保護基因的人。每次他派出去抽血樣的人都敗興而歸。似乎保護基因不想被研究。”
“哦,我的天,”她笑笑,“他這樣認為因為他是瘋子。你呢?你相信嗎?你是怎麼知道的?是他告訴你的嗎?”
“一個個來,”託尼叫道,“去年夏天我參加了一個醫學會議。他給了我一份他的研究報告。他希望我能幫他找到他需要的DNA。可是第二天他又把報告要回去了並叫我忘記此事。我影印了一份他的報告,仔細地讀了一篇,而且我還親自去訪問了報告裡提到的人。他們說的和報告裡寫的一模一樣,他們從來不自動獻血,任何人想抽他們的血樣都會發生意外,就像今天發生在你身上的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