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她這小兒居然擅長易容之道?先前一直以黑粗麵容現世?易容之道,縱使是權貴,知道的也極少。當世擅長這門技藝的,都是頗有些神秘和來歷的人物。因此,這又給衛洛添了一份光環。
所以衛洛也不知道,她在不知不覺中,已引起了很多新田人的注意。
質子府外面的擠擠擁擁的馬車中,居然有好幾十個是貴女們的。衛洛的馬車駛近,她一邊聽著桑女在她的耳邊介紹外面各輛馬車的背景來歷,一邊嘴角抽搐。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這麼受女人的歡迎了。
馬車足有好幾百輛,車擠著車,排得遠遠的。衛洛到時,質子府的會客用的大殿中,已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看來,只等她一來便可以開席了。
當她走下馬車,緩慢踏入質子府外面的白玉階時,一個劍客響亮粗豪的聲音盪起,&ldo;公子涇陵府賢士衛洛到‐‐&rdo;
這長長的唱號一響,大殿中安靜了少許,人人轉頭,看向這個近期來在新田城名聲大作的小兒。
衛洛臉上笑得很舒暢,心中卻在暗暗忖道:公子涇陵府賢士衛洛?這名號太長太難聽了!
她年紀小,還沒有加冠,涇陵公子雖然安排她做事,卻沒有給她封號,所有現在的衛洛這名號報出時,顯得有點寒酸。
在眾人的期待中,黃裳長身的衛洛出現在大殿門口。
瞬時,數百雙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衛洛面對上這一雙雙或好奇,或驚艷,或打量,或含著色唸的目光,嘴角微彎,又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
她笑得極自然,極輕鬆,極燦爛,有一種人,一旦出現在人多的場合,便會自然而然的光彩照人。衛洛,便是其中一個。
衛洛帶著桑女和眾劍客,大步踏入殿中。直到她走出五六步,身為主人的秦太子衍才從這罕見的美少年的光芒中清醒過來。他連忙上前幾步,雙手一叉,笑道:&ldo;衛洛能至,衍好生歡喜。請,請。&rdo;
這一晚的他,與前幾晚那緊張卑怯時又有所不同,蒼白的臉上有了血色,看向衛洛的眼光中充滿著期待和和善。可能是因為這一次是在他本人的地盤中,而且,面對的是衛洛。
要知道,衛洛那一臉微笑,明亮中透著輕鬆和友善,這種現代人人必須學會的微笑,在那個人人努力顯得自己高深和不可測的年代,是非常的顯目,而且,也是非常地顯得友善的。雖然,在有些人看來未免顯得輕浮。
她乃涇陵之使,能帶著如此友善的表情而來,太子衍能不心懷大放嗎?
面對著太子衍的殷切,衛洛雙手一叉,露出八顆白牙的笑容,極為燦爛地說道:&ldo;太子客氣,請。&rdo;
於是,兩人肩並著肩,大步向前走去。衛洛隨著太子衍來到眾貴人之前,她走到左側榻幾第一排,黃袍一拂,施施然地坐下。
她一坐下,太子衍也在主榻上坐下。太子衍接過侍婢遞來的酒樽,朝著衛洛和眾貴人一舉,朗聲說道:&ldo;謹以此樽,以敬衛洛!&rdo;說罷,他長袖掩懷,仰頭一飲而盡。
接著,眾貴人們也在歡笑中一飲而盡。
衛洛喝下這樽敬酒。
時人本不善偽裝,太子衍酒過三斟後,伸手把酒樽朝几上一按。
他這個動作一做,一個坐在右側第二排的賢士應聲站起。這賢士約三十歲左右,白麵肥胖無須。他朝著衛洛一叉手,朗聲說道:&ldo;敢問衛洛,公子涇陵可有意放歸我主?&rdo;
話一出,滿殿之人都在看向衛洛。
眾人地注目中,衛洛持著酒樽,輕輕晃了晃渾黃的酒水,嘆道:&ldo;公子曾言,太子衍知禮克己,顯有悔過之念。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