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前那個倚著窗,正在雕刻著什麼的人,自是沒有回答。
青渙瞟了他一眼,過了一會又朝外伸頭伸腦一陣,說道:&ldo;白天問心陣那一段,連我看了也心裡好不難受……炎越,你不會心動了吧,我看你從退下宴席後便一直在雕這些木頭,你總是這樣,心裡一旦不平靜了,便喜歡雕刻這些玩意兒。&rdo;
背倚著窗,任月光把身影拖得長長的那人,依然沒有回答。
望著他修長白皙的指節,那緩慢優雅,不疾不徐地雕刻動作,青渙又是一聲長嘆。
嘆息中,青渙低聲說道:&ldo;這陣子我一直在查歷朝歷代的天帝和帝子們渡情劫的事,說真的,阿越,你這次真可以說是最兇險的。你看白天面對問心陣時,眾長老都不說話了,一個個挺擔憂的……&rdo;
不疾不徐的&ldo;沙沙&rdo;聲中,一點點木屑飛落,青渙看了那手那木雕一陣,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卻是沉默起來。
就在這時,黑暗的東邊天際,漸漸浮出了一道亮光,望著那亮光,望著那露水打濕的身影,青渙轉頭看著倚窗而立,同樣一夜沒睡的天君,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說道:&ldo;阿越,你這陣子的表現,並不能讓眾長老和我安心,今天二長老甚至向我建議,要把那個魏枝弄到你身邊侍侯你。他認為我們以前所用的方式還是有錯,說一個男人要完全把一個女人不當回事,還是要得到她,要把她裡裡外外都看透玩夠才會厭煩。大長老則是說,你現在年齡還小得很,這最後一次大劫,便是耗上數十載,只要最後能過也算成功。他還說我們上次的做法是走了近途,並不可取。&rdo;
停頓了好一會後,青渙輕輕說道:&ldo;阿越,依我看來,你還是正視這個問題吧。&rdo;
&ldo;沙沙&rdo;聲終於停下了,倚窗而立的天君慢慢抬起頭來,淡淡的晨曦中,他的雙眼亮得驚人,也寒得滲人,盯視了青渙了一會,天君冷冷說道:&ldo;我的情劫早就渡過了!&rdo;他沉沉說道:&ldo;依我看來,是你們太閒了!&rdo;
見天君衣袖一拂轉身就走,青渙臉孔也是一板,他衝著拂袖而去的天君大叫道:&ldo;你的情劫早就度數過了?那我問你,魏枝在問心幻陣過關時,有個人看著看著,卻不能堅持到最後,最後什麼也不管就遁走了,遁走後只是一個勁地埋頭雕這些鬼東西,那又是怎麼回事?&rdo;
☆、第八十三章與慕南醉酒
大步離去的天君,聽到青渙地叫聲後,整個人都是一僵,轉眼卻是走得更快了。
面對著他離去的背影,青渙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當浮在東方的晨曦越發明亮時,我垂下沾了露水的睫毛,慢慢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不一會功夫,我便出了紫華宮,站在高高的白玉階上,望著那籠罩在晨光裡的天君城,我低低的哧聲一笑,腳步邁開,一步便躍出了數十里。
便這般,我在這連綿的山脈中行走著,每一步跨出,便是一座山峰,有時會落在一棵高大的古樹之巔,站在其上漫無目的的四處掃視,有時會落在深山水潭上,慢慢踩水而過。
彼時,東方還沒有全亮,我卻已邁出了數百里,聽著山中不時傳來的野獸鳴叫,感覺到遠處的陣陣人語,我在這种放任自己的行走中,慢慢體會到了平靜。
天君城很大,比幾個魏國和妖境加起來還要大,這裡的靈氣也特別的充足,長在其中,便是一樹一糙,也姿態嬌麗顏色明亮。
我邁開雙腳,一步一步走著,我遙望著前方,望著那麼那麼遙遠的距離,也只要輕輕一步,便能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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