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似箭,日月如梭。 陳景在滄瀾山脈之中,又前後幾乎待了二十年。 在這二十年中,陳景徹底拋棄了自己此前收張凡為徒的洞府,就待在滄瀾山脈度過了這麼多年。 這些年中,陳景讓自己的‘毒火攻心’的傷勢,已經徹底恢復了過來。 並且,陳景和天雁宗還保持聯絡,定期傳信過去,告知自己的情況,甚至標註了他處於滄瀾山脈之中。 這也是天雁宗外門弟子應該做的事情,雖然能夠有自由度,但也必須讓宗門知曉情況。 天雁宗也要保持對外門弟子的‘掌控力’。 就這樣。 匆匆幾乎二十年一過,陳景才若有所思。 “似乎差不多了,可以脫身而去了。” 陳景自語,意識到了脫身的時日已到。 這些年,陳景每隔一陣,就會給宗門傳信,告知了自己的情況。 他一直在鋪墊,說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 這般之下,天雁宗理論上來說,還會時不時有專人來檢視外門弟子的動向。 不過,似陳景這般無關緊要的弟子,顯然就無人在意。 所以,陳景安穩度過了這麼些年,也自覺已經差不多了。 “這封信寄出去,天雁宗那邊,應該就會將我的命牌給熄了。” 陳景手中拿著一封信,喃喃自語。 命牌,就是陳景當年在天雁宗留下的那一縷法力精血烙印。 那一塊牌子,就在天雁宗的弟子堂中,被陣法保護,時時刻刻能夠保持那一縷法力精血氣息烙印的活性。 依靠著這一縷氣息,天雁宗就有專門的手段,能夠追尋弟子本身。 這手段,能夠防止弟子外逃,也能夠在必要情況下尋找救援弟子。 陳景這些年,不敢從天雁宗一走了之,就是怕這個。 萬一他被定性為叛逃弟子,那麼天雁宗完全有手段,根據他殘留的一絲氣息來追蹤到他。 但是,若有天雁宗弟子隕落,經過核實,天雁宗就會將隕落弟子的命牌給取了,那命牌內裡的氣息也將消散。 到時候,天雁宗想要找陳景也找不到了。 陳景就是在等待這個時候。 “我距離天雁宗頗為遙遠,而且我只是個無關緊要的邊緣廢物,所以天雁宗也會派人來核實的真正生死動向,會直接將我的命牌取了。” “在這之後,我才算是自由,才能夠安心!” 很快。 有一個身穿獨特衣服的修行者,來到了陳景身前。 “是道友要寄信嗎?” “沒錯。” 陳景立刻將自己的信件給遞過去。 這人,乃是‘信使’,並且是修仙界的信使。 修仙界中,有一個專門這樣的組織,他們能夠來往各大坊市,能夠為人寄信傳信。 當然,除此之外,這個組織也是修仙界最大的情報收集商。 各大坊市之中,都有專門販賣各種資訊的渠道,其幕後就有這個組織的名字。 這些年來,陳景向著天雁宗傳信,就是依靠著這個組織。 現在這一封信,正是陳景的‘臨終信’。 在這一封信寄出去之後,陳景就算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在傳信出去之後。 陳景也不停留。 他直接收拾了行禮,準備離開滄瀾山脈,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來進行築基。 對這個安全的地方,陳景也已經有所準備。 “大魏……不知道還在不在!” 陳景微微一嘆。 他想要回到大魏去,那最初的起點。 既是他練武的起點,也是他修仙的起點。 大魏之地,靈氣荒蕪,而且和修仙界隔了一條‘天斷山’。 這一座天斷山的存在,也好似斷絕了所有靈脈,導致大魏那邊的靈氣,稀疏到了極點。 不過,也正是靈氣稀疏,沒有修仙者,才對陳景來說,是無比的安全。 他現在已經不缺什麼資源,只需要安全,就足夠他自給自足。 “就回大魏,回一切開始的地方,百毒林!” 陳景這樣想著,便立刻動身。 隨著他朝著大魏的方向而去,修仙者越來越少,靈氣也越來越荒蕪。 半年時間,陳景途徑了當年的‘迷霧坊市’。 又數個月時間,陳景才來到了天斷山。 隨之,又耗費了三個月的時間,越過了百斷山後,靈氣更加荒蕪,空氣中的靈氣,明顯和外界沒法比,更別談滄瀾山脈、天雁山脈這種靈脈匯聚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