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馬天奇不讓妻子打擾馬樹恆,是覺得馬樹恆在參悟那個玉片,怎麼也想不到兒子早已參透了這枚玉簡,還按照玉簡裡的功法典籍走上了修真之路。
馬樹恆在這期間,也想過讓自己的父母走上修真路,可是他自己到現在還都沒有弄明白,自己是怎麼忽然之間就開闢了識海、修出了神識。而這個修真的大前提,人家玉簡上根本就沒提,一上來就跳過識海的問題給出了運用神識的口訣。
既然自己還沒有完全弄清楚狀況,他也就先不著急告訴父母了,要等自己徹底研究透,再向父母說明一切。
這樣的日子對馬樹恆來說規律是不假,可也很平淡,很無趣。他覺得自己也該到縣二高複習去了。這時其他要複習的學生早就去學校了,去得早的學生恐怕都複習一個月了。
自己在家裡複習效率雖然很高,但沒有與他人比較,心中也實在沒底。只有在學校和上千名同學一起參加過考試,透過對比,才能知道自己真正的學習水平。不得不說,作為一個現代人,馬樹恆的社會群體性還是很明顯的,他害怕自己遠離同一年齡段的人,擔心在同齡人面前沒有共同語言,唯恐自己跟不上同一代人的思想觀念而顯得格格不入。
這天是星期一,馬樹恆跟父親說自己想要到縣二高複習,馬天奇還是比較欣慰的,給了兒子一千塊錢,讓他到學校交複習費。馬樹恆知道,自己的父親雖然“也算是個比較有文化的人”,但不是個“真正的文化人”。二者之間的區別在於:“真正的文化人”往往在文化上有建樹,社會反過來會給他們以敬重;而“也算是比較有文化的人”往往會被生活、被社會所戲弄,因為這些人都是高不成低不就,最終容易一事無成而不得已只好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在下一代身上。
拿著這一千元錢,馬樹恆知道這是一份多麼沉重的期望,他心中下定決心:“我一定要重新找回初中三年的狀態,明年這個時候,我不只是要考上好大學,而且要考上全國最好的大學、最能給父親長臉的大學——bj大學。”
逸緻縣二高遠離市區,處在鄉村,校園依河而建,河岸上青草茂密,綠樹成蔭,在這酷熱的天氣裡,可謂是空氣清新、景色宜人。馬樹恆到這二高大門前心想,自己當初沒報考縣二高真是個錯誤的決定,在這裡學習,應該是種享受,而決不會像在被都市繁華包圍的一高裡那麼壓抑。
走進二高校門,校園裡也是花團錦簇、蜂蝶成群,一派朝氣蓬勃的景象。
現在大部分學校,往往都不再注意校園裡的綠化、美化了。只要有點空地,校長們就會建房蓋樓而不會想著種花養草、植樹造景。這跟學生有也很大關係,現在的學生看《**》之類的影視、網文,世界觀、人生觀、愛情觀扭曲得可怕,學校種花草,他們破壞掉。況且,學校環境好,學生戀愛早,學校條件苦,孩子才讀書的現象已經快成社會共識了。
馬樹恆看到眼前這美好的環境,當然不會想到這些。他所想的是:“這裡靈氣比自己家要稍微濃一些,還真是個學習和修煉的好地方。”
正出神地陶醉著,一個囂張忘形的聲音把馬樹恆雷得外焦裡嫩:“這裡環境不錯,好一個泡妞戀愛天堂。”馬樹恆望向說話之人,是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著裝也十分雷人,一身中山裝,可能天太熱,才把上衣披在肩上,留著板寸頭,臉上還糊著個大大的墨鏡,昂頭挺胸,霸氣十足。不用想,這打扮、這派頭,完全是模仿人家紅雷哥那裝逼範兒。
馬樹恆不想和這人打交道,看了一眼便要向復讀招生處走去。
“哎,哎,這兄弟,你先別走,打聽個事兒,啊。”那裝逼青年卻是雙手叉腰地叫住了他,說話很是豪氣,確實有雷哥的範兒。
馬樹恆只好轉身和他面對面站著,平淡地吐出倆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