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蘇漣漪的話,雲飛峋只能作罷。若是換了別人,也許飛峋還會想辦法說服對方,但實在太瞭解蘇漣漪的為人。她鮮少說那些客套話,一旦是說出,便是已是深思熟慮的決定。
飛峋只能點了點頭,“漣漪,我尊重你,但若是有需要,不許自己扛著,一定要告訴我。我……”
“知道了,”漣漪笑著,打斷了他的話,回頭看了一眼夏胤修。“還有外人在,不方便多說。”說著,便準備轉身離開,只因為討厭那胤姓之人虎視眈眈的眼光,如同被一條巨蛇盯著一樣,渾身不舒服。
因蘇漣漪的提醒,雲飛峋才想起皇上在一旁,心中大為慚愧,怎麼能將皇上冷落在一旁?只因剛剛太過關注漣漪罷。
因為皇上,他硬生生將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其實他想說的是,從前蘇漣漪一次次被人刁難、一次次遇險,他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又因不能輕易離開蘇家村無法幫忙,更是無法表露身份。
如今任務已經結束,難道他還能眼睜睜看著她再入險境?
何況,她是為了他,才趟這渾水的。
漣漪轉身離去了,向著臨時搭建的棚子。雲飛峋則是召集部眾,重新部署作戰計劃,將攻城計劃放在了五日之後。
眾將士看見這炸彈的效果,震驚於將軍夫人所帶來的炸彈威力,備受鼓舞,士氣大振,誓要將那懷靖城拿下。緝拿判王,立功回京。
……
夜裡,將士們休息,軍營上下一片寂靜,只有守衛兵士與巡邏兵士一絲不苟守在崗位之上。
蘇漣漪用過簡單晚飯後也睡了下,整整一日勞累,既是心累又是身累。
加工這簡易炸彈絕非什麼輕巧事,更要輕拿輕放,否則若稍有不慎,一罈炸開,整個堆滿原料的棚子都會爆炸。別說保命了,最後恐怕連屍身都找不到一塊。除了自己殞命,這軍營左右的兵士也會受牽連。
所以蘇漣漪小心再小心,如同上了手術檯一般,時刻謹慎行事。
這麼一天做下來,竟發現身心俱疲,連一句話都不想再說,只想閉上眼狠狠睡去。
雲飛峋見她的疲憊,便沒忍心再去打擾她,雖然他有一肚子的話想說,最後還是忍住,守在她的床邊,貪戀地看著她的睡顏,當確定了她沉沉睡去後,才戀戀不捨地離開,回了自己的營帳。
半夜時分,除了放哨的官兵,所有兵士都睡了,雲飛峋巡視了一圈,將那計劃再三反覆檢查後,也要脫衣睡去,卻聽到帳外兵士來報,“稟雲將軍,胤公子身邊的安祿求見。”
雲飛峋一愣,趕忙打起了精神,“請他進來。”快聲道。
厚重的門簾撩開,是一身暗衣的皇宮總管大太監安祿。
他一入內便為雲飛峋行禮,“奴才見過雲將軍。”
“安公公不必多禮,”飛峋壓低了聲音,“是皇上有事?”
安祿點頭,“是,皇上在帳中等將軍。”
飛峋趕忙低頭整理衣裝,而後隨著安祿匆匆出了營帳,鑽入離他營帳不遠的另一碩大營帳。
“微臣見過皇上。”雲飛峋入了帳,立刻行下跪大禮。皇上微服出巡,未召見時是不能輕易前來,如今這是第一次正式召見。
帳內燈燭明亮,夏胤修正翻看著一同帶來的一些奏摺,“起來吧。”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雲飛峋站起身來,等皇上發話。
夏胤修放下奏摺,微微閉了眼,伸手揉了揉眼部穴位,“那個蘇漣漪,是何人。”
飛峋其實早就想將漣漪的身份說出,但皇上未召見,他也沒機會說,如今皇上主動問了,他很是高興。“回皇上,過去一年,微臣與公主隱姓埋名在嶽望縣附近,這些事微臣都已稟告過了,公主是以新寡身份,而微臣則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