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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很隆重,昏暗的屋內投影儀發出嗡嗡的響聲,PPT的畫面不停轉換著,光影交錯間楊帆緊張的坐著一動不動,“下一個就是我們。”齊天大剩低聲覆在她耳邊。
楊帆攥緊懷中的資料夾,燈嘭的一下亮了,倒刺得她眼睛有些發酸,楊帆不覺清了下嗓子起身。
可就在她站起來的一剎那,屋子的玻璃門被推開了,一行人走了進來,眾人慌起身欠禮,楊帆合上手中的資料夾,抬眸的瞬間心卻被措不及防的狠狠撞了下。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
終是不能倖免。
他居然位於眾人中央,依舊是鶴立雞群勃然英姿。
“陳建築師請坐。”齊天大剩客氣的同他打了招呼。
他風度孜然的坐下,位置恰好正面朝她。
“繼續。”
他簡直同大學時一樣俊美,狹長的丹鳳眼內嵌著冷冽的眸子,慵懶而不羈,一身黑西裝熨嶄而平整,更襯托出他的高瘦挺拔。
陳渺路無意瞥了眼楊帆,只是這一眼,她已難以喘息。
“你認識那個胖子?”女秘書俯下身垂著半個酥胸,朱唇帶盈香吹出絲絲熱氣。
她的聲音雖小,可楊帆聽得清楚。
真是乾脆利落,胖子!
連她的性別也省了。
陳渺路目不直視,極冰冷的吐出三個字,“不認識。”
他居然說不認識她!
他居然說不認識她!
頃刻間楊帆已被凍成冰雕,他的聲音直鋸進她的耳內,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順著耳膜一層層颳著剜著鑽進她的腦中。
燈頓時滅了,投影儀再次發出機器輕微的轟鳴聲,楊帆恍惚的朝幕布走去,腳底卻是痠軟,彷彿每一步不是踏著地板而是踩在棉花上。
楊帆痴妄的走著,忽然噗通一聲整個人重重砸在了木質地板上,她的腳不小心被話筒線纏住,整個人摔到地上的瞬間,噼裡啪啦一陣亂響,話筒線居然帶著話筒和滿桌子的東西全落在了地上,麥克風立刻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就像誰用指甲使勁撓著玻璃,每一聲都狠狠扎到她的心上。
完了!
除了這兩個字,她大腦幾乎一片空白。
臺下是一片死寂的寧靜,天花板的燈忽然被開啟,楊帆踉蹌著試圖爬起來,看到的不是齊天大剩發狂的眼神,而是他。
陳渺路穩坐泰山,彷彿她與他毫無半點關係,沒有憐憫沒有同情,甚至連鄙夷也沒有。
“對不起。”楊帆聲音小得幾乎連自己也聽不見。
可就在她站起來的一刻,噝的一聲布料竟撕裂空氣,在安靜的屋內異常清晰,她下意識伸手去摸裙襬。
蒼天啊!
她有必要這麼杯具嗎?
一個月工資買的裙子,居然在大庭廣眾下裂開了!
黑色超短裙順著拉鍊直裂到大腿根,撕開的裙子在冷氣下吹得面板尤覺發寒。
齊天大剩幾乎是氣急敗壞的衝上臺,將西裝外套系在楊帆腰上,不由分說的就將楊帆拽了出去。
“你是豬啊,這都能搞砸!”齊天大剩站在門口大聲訓斥著,“你知不知道,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你看你,你簡直就是個豬,長得像豬,怎麼腦子也跟豬一樣!”
楊帆瞧著她的嘴一張一合,卻已聽不清她的話語。
她的視線透過落地玻璃投在他的身上,陳渺路半側著臉面無表情,倒是身邊妖豔的女秘書笑得花枝招展,“那個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