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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再來說說昏迷中的張靈甫,是被高敬和陳公勇兩人架著從藕田撤退的。個頭本來不高、肩膀又被砍傷的孟鐵蛋,根本都扶不起自己的長官,只在地上摸索到長官的手杖,多虧陳公勇帶著他的特種戰訓班及時趕來,臉上刀傷、前身槍傷的虎子也被裹住傷口,跌跌撞撞地跟著隊伍走。

冰涼的池水深過膝蓋,被冷水一浸,張靈甫才慢慢甦醒過來,趟過藕田,鑽進一片黑黝黝的山林以後,公路那邊的殺聲、槍聲依然清晰可聞,身邊只有數百來號弟兄,師長廖齡奇也不知去向,只有師部的幾個參謀跟來了。他一手揉著昏眩的太陽穴,吩咐參謀,在佈置jǐng戒線的同時,趕快向四周打紅燈,表明師部位置,以便於收攏部隊。

不一會兒,蔡仁杰、明燦等幾位團長、營長就摸索著走過來,原來他們帶著部隊也隱蔽在附近。大家見面後,自是好一陣懊惱,有的抱怨上級部署失誤,怎麼讓敵人打了我們的埋伏。有的怨恨友軍保障不力,害得我們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還有的說,這一回七十四軍丟醜丟得大,以後還怎麼在別人面前揚眉吐氣?

“行了,不必羅嗦了。”隨著一陣夜風吹來,張靈甫的聲音顯得格外冷。吃了一個大敗仗,他心裡也不好受,可現在更重要的不是怨天尤人。他打斷大家的話,說:“聽槍聲目前戰況仍很激烈,尤其是撈刀河方向槍聲最密集,估計五十七師還在和rì軍爭奪chūn華山,老蔡你帶173團上去增援餘師長,明燦你率部留在此地繼續收容部隊,天亮之後再向173團靠攏,一切行動聽蔡團長處置。其餘的全體集合,帶上傷員,隨我去找軍座。軍座身邊的戰鬥部隊只有一個jǐng衛團,惟恐支撐不了多久。”

眾人立即開始整裝行動,樹林裡一片快捷而緊張的悉簌聲響。

張靈甫拄著手杖站起來,才發現虎子倚著一棵樹,全身哆嗦著劈開四肢,努力想讓自己站穩固一些。它嘴裡直喘粗氣、吐著白沫,因為夜晚的緣故,浸透了紗布的血水看不清是紅sè的,只見黑乎乎的一大片,以往和虎子形影不離的孟鐵蛋也不見蹤影。“鐵蛋呢?鐵蛋!”他心裡一緊,開口叫道。直到聽說孟鐵蛋為救自己也負傷、現因失血過多而躺在擔架上時,他才咬著下嘴唇,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只是默默地摸著虎子的頭,虎子也把頭抬起來,用另一邊沒有受傷的冰涼的臉去摩挲主人的手掌,那一雙溼漉漉的眼睛在黑暗中以不屈的目光迎視著主人,似乎在說我能行,我還能走。

於是,他把手一揮,帶著虎子、帶著部隊走出山林。(未完待續。。)

172向北突圍

172向北突圍

弟兄們,全域性勝敗在此一舉,我們現在只能以身報國了,衝啊!殺啊!——李翰卿

樹葉兒在晚風中“簌簌”作響,空氣中還飄蕩著一種奇怪的氣味,是血腥味、河水和植物混合在一起的氣味。

平rì裡夜行軍中,高敬會覺得樹葉的沙沙聲是彷彿在彈奏著一首《月光曲》,婉約而悽美,悠深而美妙。而今天他的心中是淒涼的,再美妙的聲音在他的耳中都是那樣的哀絕,他只顧埋頭趕路。

沒有月亮、沒有星星,全憑指北針指示方位。山下各處村莊全是rì軍,人聲鼎沸,附近時而還響起零星的槍聲,氣氛相當緊張。一路上,不斷有掉隊、失散的官兵加入到隊伍中來,使得隊伍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這一夜,就在山間裡繞著rì軍走過去了。

直到天亮之後,他們才在往瀏陽方向去的一條小路上找到軍部。所謂軍部,其實沒剩幾人,電臺丟了,連最貼身的衛士排排長都被rì軍生俘後劈死,王耀武幾乎成了光桿司令。見到張靈甫帶來三四千人馬,還有一部電臺,正一籌莫展的他,不由得大喜過望,當即和戰區長官部和五十七、五十一兩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