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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人真的一身毛病,在生活上特別粗枝大葉,丟三落四,有時候活的特別沒心沒肺。每次考試祁函都會把重點整理好了,印好了交給我。我記得我上大學的時候早上不愛起床,總遲到,上多少表都讓自己按了,以前同宿舍的人還都叫我,可是我一睡覺了被人叫就喜歡張嘴罵人,後來人家也就不叫了。祁函知道以後,他就天天買好了早餐,在我們宿舍樓下打電話叫我,直到把我叫出了宿舍,一直堅持了五年。到後來我們全宿舍的女生,都養成了等他電話才起床的習慣。”這些小事一躍進我的腦子裡我覺得自己的情緒就開始有些激動了。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有什麼能耐,讓他這麼對我。有時候我想自己想起來自己都覺得心虛。所以被人怎麼當著面或者背後說我配不上他,我都接受。別人說你的時候你得聽著,聽多了自己也會想是不是真的跟他不適合。不過這種想法你一見到他就沒有了,因為你能發現他的眼睛裡全是你。”
講到這裡忽然感覺有些想哭。
(125)有沒有我?(二更)
祁函要去美國我早就知道,可是他讓我跟他走的時候我真的害怕了。大學的那些年,我從來就不是米露露,沒人知道,可是你說這是祁函的女朋友,然後大家就都知道了。而且我發現自己心理讓越來越依賴他,什麼事辦不了的時候總是想著沒事有祁函呢。說實話,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去美國要幹嗎?我能想到的是去美國就是賴著他靠著他,我也知道以我的能力去美國想繼續從醫可能很難很難,那我這五年的大學時光就都白費了?我的所有希望只能都得壓在他一個人身上了,所以我就退縮了,我想給自己找條退路,如果在中國我受傷了,我還有家還有我爸媽我還有工作,可是如果真的跟他走了,如果哪天他真得變了,那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走我沒去機場送他,因為在心裡我想給這段戀情畫上句號。我一直跟自己說,學生戀情哪可靠啊?大家都是畢業了就分開的。可是從他一走我就控制不住的想他,所以我就忍不住的給他發郵件,給他留言,可是我從來不提感情的事情,只是問他在忙什麼,或者正在幹什麼。特別平淡特別簡短,就像是一個朋友在問候他一樣。他回答的我也特別簡短,總是說:累,累,累。一直到有一天他不再回我的訊息,我知道這就是結束的那一天。然後我就開始相親啦!”
我突然轉過頭來帶著笑意的看著楚傑:“相親挺適合我的,這種形式適合我,略去了很多愛昧的階段,反正大家見面都是想結婚嗎。我就是來找結婚物件的,對於我來說省掉了不少麻煩。只不過這些年我總是碰不到對的人,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背!”說到這我喘了口氣,總算對我的過往回憶完了。
“那現在是怎麼樣?祁函他究竟想怎麼樣?”楚傑皺著眉頭看著我。
“他想跟我從新開始,我從見到祁函的那一刻我所有的記憶都被喚醒了,你說你記得我們之間的每件事情,覺得特別可怕。可是我也記得我跟他的每件事情,我也覺得特別可怕。我想你應該能知道那種感覺吧。過年的時候祁函質問我當初是不是因為對他沒信心才不跟他走的,我回答不了他,因為他說對了,只是我不知道究竟是對他沒信心還是對自己。他說要從新開始的時候,我又害怕了,我發現這些年我們都成長了,這些年我本來很欣慰的是,米露露終於活過來了,我好像找到了自己的生活裡那點位置,有時候還對自己能治好病人或者幫助了別人有成就感。可是我見到他的時候發現原來他成長的更多,那種距離感更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