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行至櫥櫃旁抓起酒瓶往口裡灌。
“我說過喝酒對身體不好。”邾松婕不攘眉須的一把搶走他手中的酒,而他的反應則是再抓起另一瓶就口,當然霎而酒的下場依然握在她手上,“你要我說幾遍!”她的聲音中已出現些許怒氣。
“身體是我的,不必你多管閒事。”他三度伸手拿酒。
“只要我還是你太太的一天,你的身體就不只是屬於你自己的。”她動作迅速地奪下他手中的第三瓶酒,然後一古腦兒的再將它們全部放回櫥櫃上。
“太太?”方雲揚前撲後仰地笑不可抑,好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你不必一直拿這個頭銜提醒我你可以獲得一切,錢嘛,也只不過是個錢字嘛!說吧,你儘管告訴我你要多少錢,我馬上開支票給你,然後你就給我滾遠遠的,不要再讓我看到你。說呀,你要多少錢才肯離婚?”
“我不會離開你的。”邾松婕壓下怒意,再度以平靜的口氣開口。
“哼,敢情你想等到我死,然後接收方氏的一切呀,你早說嘛!”他刻薄地笑道,“不過你這個如意算盤會不會打得太精了?你怎麼知道我的遺囑會將你的大名列入呢?更或者,說不定到我死的時候,方氏早就倒了,你要不要重新再打一次算盤呢?”說著說著,他的手又伸出去抓起了酒瓶。
“你若再喝下去的話,我想得到方氏的願望將指日可待。”
“那就讓你稱心如意一回吧。”他冷笑地高舉手中的酒瓶狂飲,一點也不在意她的話。
看著他,邾松姨覺得自己的冷靜與自制快崩潰了,她再次以驚人的耐力平靜地問他:“你到底看不看這些合的?”
“看什麼合約,你該拿給我看的是離婚協議書吧!”方雲揚沒理她手中的合約書,以冷嘲熱諷的態度斜睨著她,“我想那個應該比這些合約值錢吧?”
“拿去,要不然打散它。”沒理他冷嘲熱諷的話語,邾松婕再次堅定的一手握住他的酒瓶,阻止他再度仰頭飲酒,另一手則拿著那疊合約伸手停在他眼前。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都已經答應給你錢了!”方雲揚咬牙迸出聲,沒握酒瓶的那隻手一把攫住她拿合約的手,青筋浮現的消瘦臉龐傾近她眼前,“你到底想怎麼樣?”
“只想讓你站起來而已。”她並沒有閃避他嚇人的眼,只是靜靜地說。
“夠了!”他暴喝一聲,用力的甩開她,“我聽夠你這一成不變的屁話,也受夠了你的憐憫和虛情假意……”
“我才受夠了你!”瞪著他冥頑不靈的譏諷,邾松婕再也忍不住地大發雷霆,“喝酒、發呆、生氣,你除了這三件事之外你還會做什麼?我照顧你,你說我在憐憫你;我關心你,你說我是虛情假意,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停止糟蹋自己,糟蹋我?我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
方雲揚哈哈狂笑了起來,笑得眼淚直流,差一點喘不過氣來,“你說我糟蹋自己我承認,但是我糟蹋你……哈哈,這真是太好笑了,哈哈……”
“住口!住口!”邾松婕受不了他嘲諷的笑聲,尖聲地大叫,“你不管我的意願強迫我嫁給你我認了,但是你沒有權力連累我一生,讓我作牛作馬的填補你這個無底洞!你既然娶了我就要對我負責,糟蹋自己等於糟蹋我你知不知道?”
邾松婕站在那裡,手中的合約整個都被她掐縐了,那股壓抑在心中將近兩個月的憤怒,有如山洪爆發般的急湧而出,幾乎淹沒了她整個人。
“你想死對不對?”她從來沒有那麼大聲吼過人,“只拉方氏企業陪葬夠嗎?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死?還是要我將那些關心你的人也拉來當陪葬?說話呀!你回答我呀!你不是一向最會命令我的嗎?命令我不準逃跑,命令我坐摩托車,命令我嫁給你,命令我進來,命令我出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