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就笑著引薦。
“原來是柳部長和嚴菲同志,幸會幸會!”
彭少雄臉上笑容不減,朝柳俊伸出手,眼神卻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
對於這位柳衙內,彭少雄自也是久聞大名了。前段日子,“水利學校鬥毆”案件傳得沸沸揚揚,當事人一方就是柳衙內,而另一方,則是彭少雄的“恩主”,副省長關明傑。兩位省裡大佬較量的結果,關明傑大敗虧輸,顏面掃地。
據說關副省長的表外孫有可能被判死刑,而柳俊這小子,卻是沒事人一般,帶著漂亮得不像話的女朋友四處逍遙,現如今張揚到寧北縣來了。
彭少雄是關明傑的前任秘書,對此事內幕知之甚稔。聽說關明傑還低三下四央求了省公安廳武廳長親自做“和事佬”,向老柳家求情,希望能饒荊無畏一條性命,結果被硬生生頂了回來。
說是“荊無畏惡貫滿盈,按律當誅”!
在彭少雄想來,這就是個笑話。
當誅不當誅,還不是老柳家一句話?
雙方又沒有私仇,何必如此趕盡殺絕,結下永不可解的死結?
看來大寧市官場稱柳晉才為“笑面虎”,果然是名不虛傳。就是他家這個小子,也是一隻小“笑面虎”,凡是惹著他的人,就往死裡整!
到團省委幾個月,將常務副書記韋安邦送進了大牢,與人爭風吃醋,打掉人滿嘴牙齒還不算,連性命都一併要了!
狠啊!
柳俊對彭少雄心中所想,自然明鏡似的,卻是不露聲色,微笑著與彭少雄握了手,嘴裡好一番客套。接下來,李江也很客氣地與柳俊握手寒暄了一陣。這人懷疑一切的眼光可能是與生俱來,就算滿臉堆笑的時候,眼神也還是那個樣子,叫人心裡好不膩歪。
上了尼桑公爵王,嚴菲就口無遮攔地說道:“剛才那個什麼李江書記,我不喜歡他!”
張曉曼又一次目瞪口呆。
白楊和柳俊卻不禁莞爾。
也只有嚴菲能說出這種話來。
柳俊就瞟了白楊一眼,朝司機小陳呶呶嘴,意即是這人可不可靠。白楊微微點頭,柳俊就放心了,笑道:“咱們菲菲不喜歡他,往後就不和他見面了。他要走到你家裡去,你就把他轟出去。”
“那倒不至於,上門都是客。我躲進房間裡去不看他就走了。”
嚴菲認真地道。
柳俊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跟你開玩笑呢,嚴伯伯規矩那麼大,地級市的市委書記市長,等閒也不敢登你家的門,李江這一輩子,估計沒什麼機會上你家去了。”
白楊笑著湊趣:“就是,嚴叔叔規矩真大,不要說別人了,我看見他都害怕!”
“不會吧,我爸挺好的,你們怎麼這麼說?”嚴菲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渾然不解:“哎,小俊,你不是經常都跟我爸頂嘴的嗎?也沒見他罵你啊!”
柳俊扁扁嘴,“哼”了一聲,故作不悅:“他罵我的時候,都是躲在書房裡的,避開你罷了!”
“是嗎?”
嚴菲信以為真。
“我回去好好問問他,為什麼要罵你!”
柳俊一聽,玩笑開大了,事情要糟,忙即說道:“千萬別啊,你要這麼去問,我以後就慘了,休想再看到嚴書記的好臉色!”
聽著柳俊他們的對答,張曉曼一直在努力思索嚴菲的父親到底是誰,連白書記都說“怕怕”,貌似也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柳俊這聲“嚴書記”一出口,張曉曼立馬就想到了,慌得一手掩住了嘴巴,免得驚撥出聲。
嚴菲就咯咯直笑,有點頑皮。
柳俊便即恍然大悟,原來上了這小丫頭的當,被她“忽悠”了一把。
白楊也是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