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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書生又搖頭道:“人之立世,不可無禮,你既然求人幫忙,便要恭敬有禮,應該像我這般。”說完,做了一個揖,說道:“請問道長尊姓大名?”那少女又啐了一口,說道:“我偏不這麼問”,說完,向無邪問道:“喂!道士,你叫什麼名字,在哪裡出家?”無邪一笑道:“我法名叫無邪”,那書生連連讚歎,道:“好名字!好名字!”白衣少女叫道:“呸!亂拍馬屁,我怎麼沒覺出好在哪裡!”書生點頭道:“子曰‘詩三百篇,一言以蔽之,思無邪’,思無邪就是想法純正之意。”白衣少女嗤笑了一聲,道:“思無邪就想法純正了?若是叫思皇帝,就是想要做皇帝了,叫思神仙,就是想要做神仙了?”那書生一時語塞,搖頭道:“謬論也,謬論也。”
無邪也不以為意,笑道:“請問少女高姓大名?”那白衣少女連連擺手,皺眉道:“什麼高姓大名,我最不耐煩這些文縐縐的話了,你叫我阿嬌好了,這是我的僕人阿長。”無邪點點頭,那書生卻不說話,只是搖頭嘆氣。阿嬌怒道:“你搖頭做什麼?”那書生道:“阿嬌,阿長,俗氣啊!俗之又俗。”阿嬌大怒,揮拳在那書生頭上重重一擊,喝道:“我就俗了,打死你這個不俗的。”那書生捂著頭,哭喪著臉,說道:“忠言逆耳……”阿嬌喝止道:“再說還打。”那書生連忙將剩下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無邪又是一笑,對那個書生說道:“那你叫什麼名字啊?”那書生搖晃著頭,說道:“我姓胡,名論,字暾早。”無邪和阿嬌對視了一眼,一起大笑起來。阿嬌邊笑邊道:“你的名字好,囫圇吞棗,哈哈!”胡書生搖頭道:“非也,論乃論語也,暾早,乃初升太陽也。”阿嬌道:“什麼乃不乃的,以後就叫你阿棗了,和我的棗花正好一對。”胡書生抗議道:“我乃讀書斯文之人,怎可用此俗名。”阿嬌不理他,說道:“天sè已晚,咱們快些上路吧!找一戶人家給我的棗花看病。”
無邪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匹馬,皺眉道:“我的騾子馱不動你的棗花的。”阿嬌笑道:“你幫我帶著行李便可,棗花我自有辦法。”說完,只聽得阿嬌暴喝一聲,竟然將棗紅馬整個抬起,馱在肩頭,大步向前行去。無邪心中讚歎:“這少女神力世所罕見。”卻聽胡書生在一旁,喃喃自語道:“這般模樣,還能做得針紅女秀麼!”阿長把行李放在無邪的騾子上。阿嬌的行李雖然不多,可是異常的沉重,無邪見騾子不堪重負,只好和他們一起步行。
四人一路前行,太陽漸漸西落,可是,四周綠草青青,卻不見一處村落。眼見天sè漸晚,阿嬌焦躁起來,忍不住說道:“怎麼還不見人家,我的棗花可怎麼辦?”無邪向遠處一指,說道:“那裡好像有人家。”眾人一起望去,果然,遠處松林之後,一縷炊煙如柱。眾人大喜,連忙向那個方向奔去。只見松林之後是一個小小的村莊,只有十幾戶人家。但是村頭的一家,白牆紅瓦,綠柳環繞,牆內房舍連綿,竟是一處很大的莊園。
阿嬌指著這戶人家,笑道:“就是他家了。”說完率先來到大門前,放下棗花,用力的捶打大門。不一會兒,門“吱呀”的一聲開了,一個青衣僕人,皺著眉頭問道:“什麼事?”阿嬌道:“我是路過的客人,要在你家借宿一宿,我的馬病了,還要……”話還沒說完,那僕人便打斷道:“家裡有事,不方便。”“嘡”的一聲便關上了大門。阿嬌大怒,指著大門罵道:“下賤東西,敢惹本小姐,看我如何收拾你。”說完,從地上搬起一塊巨石,就要砸門。無邪和胡書生連忙攔住他,無邪道:“砸破了門,惹怒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