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廣見趙構低頭沉思不語,也沒有出聲打擾,只是耐著性子在旁邊等候著趙構。直到趙構清醒過來,陳廣才出聲,&ldo;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rdo;
於是,趙構與陳廣二人相伴而行,直接回到了書院,又各自回房。
&ldo;咳咳!……&rdo;陳廣關上房門後,身子陡然一震,一陣劇烈咳嗽,連忙用手捂著胸口,一口黑色的鮮血猛地從口中噴出,嘴角殘留著血漬,稍微擦拭了一下,喃喃道:&ldo;怕是時日無多了,是時候了!……&rdo;
&ldo;廣平郡王武功高深莫測,果然名不虛傳!……武功、人品皆是上等,又為國為民,要是日後榮登大寶,必是一代明君,怕是超越太祖皇帝,比肩秦皇漢武都有可能!……若是寵兒能夠跟隨在他身後,必定光耀門楣,定然大作為。&rdo;
陳廣暗暗地在心中計算著,他作為父親的並沒有留給兒子多少東西,哪怕是槍術、刀法都未曾全部傳承下去。若不是身不由己,陳廣定然親自傳授槍術,槍術才是自家的看家本領,務必學會。
趙構答應了事情,陳廣篤定不會食言而肥,以趙構的武功造詣根本不需要企圖自己的家傳槍術、刀法,故而陳廣甚是放心。但是,陳廣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事情,連累了自己的兒子日後的前程。
因此,陳廣決定為自己的兒子謀一份前程,那便是親自寫下遺囑讓趙構代為轉交給自己的兒子。那一口黑色的淤血,乃是久病成疾,無藥可醫,命不久矣的前兆。
陳廣早些時日便發現身體異樣,仍然不動聲色;今日,陳廣與趙構全力以赴的酣暢淋漓地大戰一場,牽引出他體內的舊傷,隱患被引發猶如決了堤的洪水一樣,迅速的侵蝕著陳廣的身體,讓他痛苦不堪。
為了自己的兒子,陳廣強撐著身體不適,點上火燭,又拿起毛筆、宣紙,直接寫上了兩封信,一封是交給兒子的,另外一封便是留給趙構。當停下筆的那一刻,陳廣身子再也撐不住了,直接倒了下去,口吐鮮血,面色蒼白無力。
陳廣緊鎖眉頭,將書信放好,然後便簡單地收拾一下,拖著疲憊的身子,關上門,趁著漆黑的夜色,悄無聲息地離去了。
與此同時,趙構卻沒有立即入睡,而是關上門見陳廣回去了,便又開啟房門,偷偷地溜了出去。
&ldo;少主,您急忙召見有何事吩咐?&rdo;
王管家原本就在相州府,並未回到京師,就是為了以防萬一,與趙構聯絡的。趙構日前便傳令讓他今晚相約在書院東側的後山樹林中見面,說是有事吩咐。於是,王管家才馬不停蹄的立即趕來。
趙構見王管家風塵僕僕的趕來,額頭布滿汗水,氣喘吁吁地模樣,歉意地說道:&ldo;王管家,勞累了!&rdo;
&ldo;此乃屬下分內之事,勞煩少主擔心了!&rdo;王管家一愣,連忙問道:&ldo;少主,您有事吩咐?&rdo;
趙構點點頭,沉聲道:&ldo;我讓你便是追查一件十年前在真定府軍中發生的事情,山莊中理應留有卷宗,不知卷宗是否還留存著。若是留存著,你便給我追查一下高廣的事跡,前因後果到底是怎麼回事!&rdo;
陳廣不知道趙構追查當年的事情,趙構也不知陳廣已經不辭而別了,二人此次相見亦是最後一面,自此以後趙構再也沒有看見過陳廣的蹤跡;直到見到陳廣的兒子後,趙構才回想起今日發生的事情有些不對勁,不過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此時此刻,趙構卻在詢問陳廣當年在軍中發生的事情,以他的想法王管家之前是琥珀山莊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