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瞿綰眉,你別得意,一個二嫁的婦人,以後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她重重拍著床沿,臉色青成一片。 寧彥原本站在院內等著寧國公的訊息,一抬頭時正巧也見到瞿家燃放的煙花。 隨著天色漸黑,煙花越來越亮。 那一縷縷刺目耀眼的光就像利刃一般一點點刺痛著他的心。 他握緊拳頭,大步走進屋,不想再看。 可是燃放煙花的轟隆聲彷彿震著腳下的地板,讓他不得安寧。 他難受至極,不知道過了多久,宮裡來人了。 “二少爺,快去前院,劉公公來了。”小廝慌慌張張喚道。 寧彥焦急起身,飛身奔去前院。 宮裡的劉公公帶著一群侍衛手握聖旨,衝進寧府。 寧府內大大小小一眾人都被帶到前院。 寧彥暗覺不妙。 只見劉公公拿起聖旨大聲宣讀:“宣國公寧袁江,此去燕州,知法犯法,剋扣糧草,罪大惡極,孤念及宣國公府世代功勳,且留寧袁江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今日起,削去寧袁江爵位,免去官職,抄家流放至黔州!” “寧家其他人等,暫且留京。” 寧彥聽到劉公公宣讀的聖旨,猛地抬頭。 不對,趙君屹明明答應過他,會放過他的父親。 可現在卻要被抄家流放黔州。 黔州那是什麼地方?那裡四處高山,此去怕是日後也難有命再回。 而且削去爵位,抄家。 那不是將他們寧家人全部趕出寧府,從此貶為庶民。 而他寧彥不再是什麼宣國公府二公子,而是罪臣之子。 今後別說是科考,就連入仕也絕無可能。 趙君屹不僅僅是要他父親的命,還是要他寧彥不得翻身。 這時,一朵朵絢爛的煙花在遠處炸開。 像是一把兇狠的火,燃著整個寧家,要將他們燒成灰燼。 “不行,陛下不能這麼對我們!我們老國公過去可是給先皇立下汗馬功勞!”寧老夫人厲聲大喊。 她當了大半輩子的寧家主母,現在讓她貶為罪臣家眷,她怎能受得了。 劉公公沉著臉,冷聲道:“寧二公子,你們還不快接旨?” 寧彥低著頭,遲遲未接,過往清雋的臉因為憤怒扭曲得不成形。 “是他,是他耍我!” 劉公公也不再等他們接旨,手一揮,高喝道:“還不快動手!” 侍衛們齊刷刷衝上前。 寧府的女眷們跪了一地,紛紛哭出聲。 寧老夫人跌坐在地上,拼命攔著他們:“不要,不要!我們宣國公府,可能容得你們亂來!” 侍衛們一腳將寧老夫人踹開,擁入府邸,大肆抄家。 原本勳貴之家,現在只剩下哭聲一片。 寧老夫人趴在地上,忍著胸口的痛,還想攔,隨著一口鮮血噴湧出,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啞著聲音,側身拽著寧彥的衣襬。 寧彥跪在原地,一動也未動。 寧老夫人拽了許久,他都未有何反應。 最後,她好似真的心死一般,緩緩鬆開手。 小周氏跪在人群,見到這一幕,臉上的笑容擋也擋不住。 她的仇也快報了。 侍衛們的動作非常快,沒過多久將寧府抄得一乾二淨。 什麼茶壺,什麼綾羅綢緞,統統都被沒收。 最後劉公公親自走到寧老夫人跟前,拔掉了她頭上的髮簪。 “老夫人,陛下說了,讓你們天亮之前離府。” 說罷,原本掛在屋內正中央的匾額哐噹一聲落下,在寧老夫人和寧彥的跟前摔成兩半。 “老夫人,我們這下該怎麼辦?”錢氏哭得不成樣,她摟著身旁三個女兒,只想求一條活路。 寧老夫人側頭看向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拉著錢氏的手道:“你去求錢家,去求錢家幫老爺翻身。” 錢氏搖了搖頭:“老夫人啊,如今寧家發生此事,我孃家怕是躲都來不及。” 寧老夫人隨後又看向謝氏:“老三家的,你去求你父親,去求你姑母,你姑母可是太妃,她一定會幫我們。” 謝氏低著頭,更加不敢言:“老夫人,你糊塗了,上次在陛下壽宴,你讓寧靜姝去送畫,已經是得罪我嫡妹,謝家現在巴不得我們寧家早亡,怎麼可能還會救我們!” “可你不是他的女兒嗎?他不可能不幫你?” 寧老夫人雙眼通紅,說話已經語無倫次。 謝氏無奈搖了搖頭:“若是能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