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綠的水池被謝太妃撲騰得濺起層層浪花,四周的宮女太監瞧著急了,紛紛朝晟帝跪地求饒。
“陛下,再這麼下去太妃娘娘她怕是要命殞在這池中!”
晟帝冷冷瞥著水的人:“太妃水性不好,看來是個假的啊!”
一旁的妃嬪紛紛聽在耳中,看著謝太妃的眼神變了又變。
晟帝見著差不多,讓侍衛將謝太妃撈起來。
謝太妃渾身溼漉漉,抱著雙臂直打冷顫:“陛下,坊間傳言都是一派胡言,謝家小姐哪是那麼容易就能冒充,定是有人要陷害於我。”
“陷害你?誰要陷害你?這城中上下誰和你有仇?太妃,孤看在你這麼年盡心盡力的份上,給你一次機會自證,只要你能證明你就是真正的謝昭雲,孤無話可說。”
“一個月,孤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若是你證明不了自己是謝昭雲,那就不要等孤開口,自個拿著白綾了斷。”
看似是機會,其實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虛妄。
瞿綰眉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她。
晟帝在來此處之前,阿姊交代他良多,他都記在心上。
謝太妃這一落水,又病了。
夜中的噩夢越來越清晰,漸漸使她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彷彿有個一道無形的黑影欺壓而來。
“豔青!豔青!”謝太妃夜半醒來,朝著殿外大聲呼喚。
豔青推開殿門大步走來:“娘娘。”
謝太妃坐起身,按著昏沉沉的頭:“方才有沒有人來我的寢宮?”
豔青回道:“回娘娘的話,方才並沒有其他人來到您的寢宮。”
謝太妃搖頭:“不,不,有人,明明就有人。”
她話落,抬手將桌上的香爐打翻。
豔青趁著此時,小聲道:“娘娘,奴婢覺得有一件事很奇怪。”
謝太妃睜開微紅的眼睛看向她:“什麼事?”
豔青眸子微沉,緩緩道:“此次娘娘的身世是由謝大少爺的妹妹傳出,會不會太巧了,為什麼偏偏是謝家妹妹。”
“娘娘,您可要留心一下身邊之人。”
“你懷疑是槐青?”謝太妃問。
豔青點了點頭。
謝太妃按著頭,笑:“他是我一手帶大,怎麼可能會背刺於我,況且他已與我說清此事。”
豔青語重心長道:“娘娘,男人的話一向最不可信,近來謝大公子不是忙著和李家小姐結親?”
“奴婢聽聞那李家小姐眉黛青顰美若天仙,沒有哪個男人瞧著不動心。”
這句話生生刺痛到了謝太妃,她微側頭正巧見到鏡子裡面的自己。
一場病下來,憔悴不少,臉頰下垂, 眼紋極深。
雖說她一直有在服用駐顏美容的藥,可再厲害的藥也敵不過歲月衰老。
在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年齡漸長,大不如從前,比不過那些年輕貌美的女子。
嫉妒和憤怒一下充斥著她整顆心, 泛著血絲的眼睛明顯流露出怨恨和殺戮。
豔青繼續道:“娘娘,您仔細想想,現在公主即將回宮,攝政王把持朝政,陛下也逐漸不信任您,您於謝大少爺而言可再無利用價值。”
“而李家恰恰相反,若是有李丞相扶持,他日定能平步青雲,步步高昇。”
謝太妃的手明顯一顫。
過去她還和謝槐青謀劃著將謝家孩子推到皇權上。
可現在謝香玉被送走,謝家也再無合適的女子進宮,她在宮中的地位也越來越不穩。
即便她和晏王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卻也都被趙君屹盯著,她不敢動彈絲毫。
於謝槐青來說,李家的確是個不錯的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