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綰眉已在山莊裡住了幾日,這裡天氣涼爽,她都有些捨不得走。
“確定是王家少夫人嗎?”她朝丹煙問。
丹煙正回:“是的,已確定是她。”
瞿綰眉生出疑惑:“我與那位少夫人並不相識,她為何要這般做?”
丹煙也很不解:“聽說這位少夫人極少出府門,更別說和殿下結怨。”
瞿綰眉眉頭微皺,朝丹煙吩咐道:“你派人替我盯著她,一有訊息及時告訴我。”
丹煙作揖道:“是,殿下。”
瞿綰眉又朝她問:“如今海氏已被休,你大仇即將得報,可否想過要回盧家?到了盧家,你便不再是奴婢,而是盧家大小姐。”
丹煙眸沉著,未多加思索,拒絕道:“殿下,從我父親逼死我母親開始,我就不再是盧家人。”
瞿綰眉聽她這般說,也明白她的心思:“既然如此,那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丹煙一抬眸:“殿下是何意?”
瞿綰眉緩緩笑:“這幾日你和梅落忙著對付海氏,我和駙馬可沒閒著。”
“數日前派人去了一趟陸州,去了才知道,原來這幾年盧大人沒少仗著自己的官威欺男霸女,還縱容海家強佔百姓田地,打死了三四名農漢。”
“如此重罪,就算有人想要包庇他,也無濟於事。”
“駙馬已經派人將盧大人的罪狀呈給陛下,大概不出三日,就能將他捉拿。”
丹煙聽罷,感激不已,朝瞿綰眉叩拜:“多謝殿下。”
瞿綰眉將她扶起來:“盧大人犯此重罪,最輕也要抄家流放。”
丹煙明白她話裡的意思:“殿下,我自幼因為是女子所以常遭他不喜,尤其是五歲時,他竟在一次醉酒時想”
瞿綰眉睜大眸,難以置信地看著丹煙。
丹煙從未將此事告訴過旁人,今日提起,她眼睛泛紅,聲音帶著哭腔:“是的,他身為父親,竟然欺負自己的親生女兒。”
“不僅如此,在我六歲時,他還因為我的反抗,將我丟進自家水池裡,險些將我淹死。”
瞿綰眉聽去丹煙說著,既心疼,又氣憤,手微微顫著,上前摟住她的雙肩:“如此畜牲,枉為人父。”
丹煙深吸一口氣,立馬提起袖子擦掉臉上淚痕:“所以殿下不用擔心,他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在我的心中,他已不再是我的父親。”
瞿綰眉點了點頭:“好,就應你的。”
丹煙這些年在京城,一直都記得此事,她想著等報了瞿家的恩情,就回陸州與他們同歸於盡。
沒想到他們竟然逐個跑到她的跟前。
瞿綰眉轉身喚起屋外的女使讓她端些安神茶來。
她留丹煙在屋裡喝過茶,才放她走。
直到夜裡,瞿綰眉回想著丹煙的話,依舊內疚不已。
趙君屹給她披上衣裳:“怎麼了?”
瞿綰眉看著前方,沉著眸,回道:“丹煙父親那般對她,我還問她要不要回盧府做盧家小姐”
趙君屹緩緩將她擁入懷中,輕輕揉著她的髮絲: “不知者不罪,好在一切都不算晚,明日我再進一次宮,讓知安罰得重一些。”
瞿綰眉點頭,正色看向他:“抄家流放太便宜他了,他不是最重子嗣嗎?先以宮刑處置,再將其流放。”
趙君屹一聽,覺得是個好主意: “那種罪孽留著也是禍害!”
瞿綰眉臉色漸漸好了許多,隨後又將王大少夫人之事告訴了他。
趙君屹記在心裡,寬慰她道:“王丞相還有一月就要離京,在這之前,王家一定不會允許她再胡來。”
“你且不用太過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