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棗妮正坐在沙發裡跟邵佳媛熟聊呢,面前看著一杯香噴噴的茶。
“馬小樂,從窗戶口看到你老早就進來了,咋這麼晚才到?”範棗妮問。
“哦,碰到吉遠華,罵了他個裝必的!”馬小樂還沒等邵佳媛說話,就先大咧咧地坐進了沙發。
這個舉動,讓邵佳媛很意外,範棗妮也很驚訝。
“哦,忘了,罵得激動,還沒問候邵部長呢!”馬小樂笑嘻嘻站起來,“邵部長,讓你見笑了。”
“呵呵,沒事沒事。”邵佳媛微微一笑,“早就聽說了馬局長這個人物,沒想到還真是與眾不同。”
“邵部長,你還誇他呢,我看他今天不正常。”範棗妮對馬小樂擠擠眼,“馬小樂,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以前哪,以前是我裝必,現在不裝了。”馬小樂嘿嘿一笑,“範大記者,我算是看透了,裝必人活著累,尤其是官場,個個虛偽著呢,表面一套背後一套,還以為自己很高深,其實就是一裝出來的必而已。”
“小樂!”範棗妮拉下臉來,“怎麼說的,邵部長在這裡呢。”
“邵部長是個好乾部,好乾部喜歡聽真話。”馬小樂笑道,“邵部長,我說的沒錯吧?”
“呵呵,那當然了,講真話的幹部才是好乾部,馬局長你就是好乾部。”邵佳媛臉上的表情很複雜,說不出是啥喜是怒。
“聽著了沒,範大記者,邵部長光明磊落,沒啥的。”馬小樂笑道。
“中午喝多了吧。”範棗妮似乎很不贊同馬小樂的這番言行,“喝多了就休息唄,還來幹啥。”
馬小樂看看範棗妮,笑笑沒說話,得給範棗妮點面子啊。範棗妮不好意思地對邵佳媛笑了笑,“邵部長,我這老鄉就是怪,別見怪。”
“不會,怎麼會見怪。”邵佳媛道,“挺率性的,很好,當局長不錯,個性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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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簡單說了幾句,馬小樂和範棗妮一起走了。範棗妮的藉口是,她要回村裡,馬小樂有點東西要她帶回去。
“小樂,今天你是怎麼了。”一拐到樓梯,範棗妮責問道,“本來想讓你和邵部長好好說幾句,將來在縣裡頭也好有個照應,誰知道你跟腦袋錯了筋一樣,說話沒個譜。”
“棗妮,怎麼說呢,我是突然看透了,不管幹啥,別裝這樣裝那樣的,挺委屈自己的。”
“那怎麼叫委屈了,官場就這樣,你要在官場上混,就得這樣。”範棗妮道,“其實,習慣了也就一樣。”
“我是習慣不了的。”馬小樂道,“在小官面前裝兒子,大官面前裝孫子,這事我能習慣麼。”
“唉,怎麼說你呢,人活這輩子不就這麼回事麼,哪樣有利那樣來,你不是說得裝必麼,裝必就裝必是了,由著性子,也不見得好到哪去。”
“嗯,說到人活著,我倒想問問你。”馬小樂道,“人活著,到底是看重什麼?是把生命看成是一個結果,還是把生命看成是一個過程?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生觀,會導致截然不同的兩種生活態度。如果是看成結果,生活就得裝必,雖然過程裝得累,但可能會有個好結果;如果看成是過程,那就不裝必,瀟灑自在些,過程雖然很灑脫,但結果可能不會好。”
“喲,也哲學了啊!”範棗妮呵呵一笑,“那你呢,你看重什麼?”
“我啊,我什麼都看重!”馬小樂道,“我要既注重過程,又注重結果!”
“要求太高,想二者兼顧,還不是一般的難度。”範棗妮道,“你覺得你有這個能耐麼?”
“剛才邵部長不是說了麼,我是個性局長。”馬小樂嘿笑道,“一步步來,現在是副的,慢慢成正的,那可就真是個性局長了,沒準再弄個個性縣長、縣委書記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