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簡單?”
“你還以為多複雜?”甄有為笑道,“老弟,有時候逢場作戲必不可少,就像今天這樣,吉遠華邀請我泡個腳,如果不是你出現,還有可能放上一炮,但這沒啥,過去就過去了,我還記他吉遠華的好不成?”
“你跟他一起做這事,難道不怕他抓你把柄?”馬小樂問,“到時他舀你一把又咋講?”
“我是幹啥的?”甄有為道,“他舀我一把?呵呵,那笨小子比你差遠了,我不舀他就算是慈悲了。”
“甄隊,瞧你說的,我舀你啥了?”
“呵呵。”甄有為點點手指,“不說那些了,現在這關係不是處得很好麼,說多了還不好。”
“說到我們現在的關係,我倒有句話講。”馬小樂道,“上次我找你有事,電話通了沒人接,後來才知道,你給女兒過生日了。”
“一點不假。”甄有為道,“這事我還沒跟老婆算賬呢,當時我的手機調成靜音,後來老婆先看了,把未接電話都過濾了一遍,也沒跟我講,我也就一直認為沒人打我電話。後來很多朋友都跟我提起這事,說我連電話都不敢回了,還以為我進去了呢。”
“哦。”馬小樂點點頭,雖然無從考證甄有為所說是真是假,但從道理上是通的。“甄對,電話的事我也不放心上,不過我覺得吧,你女兒過二十歲生日,怎麼說也得找朋友弄幾桌慶賀下,你嚇得大氣都不敢喘。”馬小樂又問。
“低調嘛。”甄有為笑道,“我現在還為提拔的事上心呢,不搞大操大辦,萬一要是讓居心不良的人給盯上了,到紀委去告我一狀,這違反市裡黨員幹部的土條例。”
“那樣考慮也對。”馬小樂抽了口煙,憋了五六秒,再吐出來的時候,煙霧已經很淡了,“任何東西,吃久了就變淡了,最高濃度、最大興趣就是在開始的時候。”
“老弟,啥意思?”甄有為半眯著眼,“我老了,腦子轉不快,別跟我繞彎子了。”
“湯靜虹給了你三萬好處費,不是那麼簡單吧,估計往後少不了要找你。”馬小樂道,“甄對,別把我給忘了啊。”
“怎麼會呢,咱們是啥關係!”甄有為道,“我雖然天天跟犯罪分子打交道,不過對市裡的一些情況我還是瞭解的。湯靜虹跟我來這一手,我明白。”
“說說看。”
“還不是看重我還有點手段。”甄有為道,“她搞拆遷,麻煩的事情多了,難免要有磕磕碰碰,得讓公安來處理。”
“應該不是一般的磕磕碰碰吧。”馬小樂笑道,“別說像光大這樣的公司了,當年我在市裡跟一個下三流的公司搞拆遷,那火藥味兒就濃得不得了。”
“那是,哪次不得流血。”甄有為道,“老弟,跟你說個事,黑社會千萬別碰。”
“甄隊,你這意思是?”馬小樂摸著下巴,“壞人真無法無天了?”
“這世道,你認為是壞人的其實不壞,你認為是好人的其實不好,人人都有個圈子,只是不進圈子不瞭解而已。”甄有為道,“看來你還沒明白我這話的意思,不是說不能跟黑社會鬥,而是不能搞黑社會那一套,涉黑,是大忌!至少在目前的社會條件下是這樣。”
“我咋能碰那玩意。”馬小樂道,“一顆紅心向著黨!”
“嘿嘿。”甄有為掐滅菸頭,“以前幾件事吧,我覺得你夠狠,擔心你一不留神涉足進去,萬一出現意外,誰都幫不了你。”
“甄隊,你天天跟黑社會打交道,是不是看誰都是黑社會的料?”馬小樂呵呵一笑,“你放心,我走的是正道,即使哪天我走歪了,出了事肯定不會扯上你,縱然你幫不上我。為啥你知道麼?”
“你說。”
“對朋友不仁義,那是自作孽,不可活。”馬小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