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如今不需要馬背上得天下,但是一個健康的皇帝,可以鞏固江山社稷,穩定黎民百姓。總而言之,大周需要一個健康的皇子,皇室需要一個健康的皇子,她也需要一個健康的皇子……
“奇怪,陸公公怎麼還沒有回來?”延平侯夫人往殿門口張望眼,他已經去了近一個時辰了。“不會出了差池吧?”
謝貴妃不以為然地說:“能出什麼差池?阮四在這宮裡根基尚淺,身邊除了那個叫秋雁的丫鬟,連個貼心的人都沒有。這會兒,大概是被扭到皇后那裡問罪了。”說著,衝身後站著的萬姑姑招招手,“你派個人去看看到什麼地步了?”
萬姑姑答應一聲,走了出去。
“那阮四到過咱們府裡,當時沒瞧出有什麼特別之處,不想晃眼半年,竟出落的象模象樣了。”
聽母親誇獎別人,謝貴妃心裡不喜,冷笑一聲說:“便是再象模象樣又如何?不過是個黃毛丫頭。”
延平侯夫人微微蹙眉,眼底閃過一絲憂色,自從生下皇長子後,女兒比從前驕縱多了,想勸說一二,又怕她聽不進去,反而傷了母女情份,因此,看著她欲言又止。
謝貴妃極為伶俐,眼波一轉,便明白她擔憂什麼,說:“娘,你放心吧,我心裡有分寸的。”
延平侯夫人點點頭,垂著頭默然片刻,問:“明珂,還記得你七叔不?”
“七叔?”謝貴妃想了想說,“就是從前好賭成性被父親逐出京城,趕回渝林祖宅的那個七叔?”
“是他。”延平侯夫人說,“他前兩日進京來了,帶著一雙女兒,說是鄉下地方找不到好婆家,想讓我們幫她們找門好親事。”
“好,這事包在我身上。”謝貴妃爽快地說,“下回進宮時帶上她們,我先看看她們的相貌品性,再好好謀劃謀劃。”
延平侯夫人答應一聲,嘴唇翕動,又欲言又止。
謝貴妃納悶地說:“娘,你今日說話怎麼總是吞吞吐吐的?咱們母女之間,有什麼不可以直說的?”
斟酌言詞半晌,延平侯夫人終於橫橫心開了口,“明珂,你六叔的大女兒今年十六,和你年輕的時候有幾分相似,生得不比阮家四丫頭差,你父親昨晚同我商量,想送她進宮陪你一陣子……”
謝貴妃輕撫著肚子的手一頓,目光凌厲的看著延平侯夫人。
延平侯夫人垂下頭,避開她的眼神,“……我瞅她挺本分老實的,不是偷奸耍滑的小人,知道感恩戴德,也分得清楚好歹,再說又是自家人,總比外人強些,也有個照應。你如今挺著大肚子,又不能服侍官家,白白便宜阮家四丫頭……”
謝貴妃不悅地冷哼一聲,打斷她,“娘,懷孕只是十個月,又不是一輩子,再有三個月,我就可以生了。”
“明珂,你父親說,男人都是貪圖新鮮的,最好的牡丹天天看,也會有看膩味的一天……”見謝貴妃的臉色黑了下來,延平侯夫人不敢再往下說,“明珂,你別誤會,你父親的意思,也就是這一段時間比較特殊,咱們得想個應對之法。”
“父親過慮了,官家心思如何,我最清楚。”謝貴妃說著,忽然又按著肚子,臉色發白。
延平侯夫人嚇著了,伸出手,又不敢碰她肚子,語無倫次地說:“明珂,明珂,娘只是隨便說說,你若是覺得不合適,就當我沒有說過。可千萬別動了胎氣呀,身體要緊呀。”
片刻,謝明珂籲出一口長氣,往後倒在榻上,一額頭的細汗,說:“娘,你瞧瞧,你說的話,小傢伙不愛聽呢。”
延平侯夫人頗有點尷尬,又覺得不好說話,掏出手絹抹去她額頭的汗水。又扯了一會兒閒話,心情漸漸異樣。倘若這會兒陸平實誠,應該帶著證物揪著阮家兩姐妹到皇后宮裡,事關謝貴妃,皇后定然會叫人過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