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色的蝴蝶剛好露出耳側,襯映著她白潤的小耳朵上那隻銀色點珠蝶形耳墜輕盈欲飛。
一襲銀白素褶長裙,上配窄袖蔥綠短襦,臂彎處鬆鬆搭著一條藍彩輕紗披帛,更襯她身形嬌纖,盤坐在那裡,倒顯得秀色可餐。
即使這般也不足以主子對她多加關注呀!紅衣心中狐疑,雖說這蘇小姐姿色不凡,但是她家主子是什麼人,從小就見多了各色美人,這樣的姿色應該不足以打動主子。
此時,太陽漸漸東昇,朝霞像傾倒在宣紙上的顏料,鋪開老大一片,豔豔的紅光將整個街道都染成了淡淡的橙色。
而橙色的霞光,透過錦瑟綢緞,射了進來,將整個車廂籠罩在一層橙色之下。
而無憂就像是沐浴在這片橙光中,朝陽在她的側面勾勒出溶溶的光圈,柳葉的眉,低垂的睫毛,微微翹起的嘴唇,尖尖的下巴,往日飛揚的樣貌,此刻在這層光線的渲染下竟然給紅衣一種柔和溫馨的感覺。
是不是這就是主子對她另眼相看的原因,像主子這樣的人,最想要的不就是溫暖嗎?
紅衣瞧了無憂一會,也閉上雙目,不再看她:自己只是個下人,至於主子喜歡什麼,沒有她出言的餘地。
此後的時間裡,馬車裡一片靜謐,只有車輪和車外馬蹄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車伕低沉的聲音:“紅衣姑娘,到了!”
紅衣聞言也不搭理車伕,只是從袖子中拿出一方繡帕,對著無憂道:“蘇小姐,這是主子吩咐的。”
無憂睜開眼睛,點頭,看了紅衣手中的繡帕一眼,心下“咯噔”一沉,神情卻沒有絲毫改變:她同樣是受命於人,自己就是爭執也無法改變任何事情。
無憂的不言不語,倒也讓紅衣高看了她一眼:這女人聰明的很,非常的識時務。
紅衣手下也不含糊,將手中的繡帕捲了卷,在無憂的眼周圍蒙了幾圈,直至她連一絲微光也看不見為止。
蒙好眼睛的無憂,被紅衣牽著下了馬車,剛剛站定,無憂就聽到一聲異常冰冷的聲音,絲毫沒有一絲熱氣:“少主,來了!”
雙目被蒙上,眼前一片漆黑,聽著這不含一絲熱氣的聲音,無憂心中升起一股別樣的清晰的恐懼,一陣冷風吹來,無憂打了一股寒噤,強忍著不讓心中的恐懼發酵,她雙眼緊握成拳,任牙齒咬住舌尖,些微的腥味,點點的刺痛,讓她不停的提醒自己:忍一忍,為了她愛的家人,忍一忍吧!
“嗯!”男人低沉的聲音,無憂聽出來是張仁和的回答。
“將她帶進去!”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無憂的手腕處就被人重重的抓住,肌膚上的刺痛,讓無憂知道手腕怕是青了,不由得緊咬了咬自己粉唇。
“鬆手,我來!”聲音很是平淡,但落在眾人的耳中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眾人的心都有了點想法。
無憂聽到眾人的吸氣聲,看來張仁和這話給眾人帶來了不少的衝擊。
眾人看了一眼張仁和依舊毫無表情的面孔,皆渾身一怔,垂下頭去。
朝陽下,寒風中,一張嬌俏又略帶迷離的小臉上尚有幾分瑟瑟之色未曾散盡,銀白的裙角被風微微吹動,身後長長的輕紗披帛更是飄搖著藍光,落在眾人眼中,卻好似將要緩緩飄離一般,楚楚憐人,卻又縹緲無依。
張仁和瞧了一眼無憂泛著青紫的手腕,下意識的心中一緊,不由得開口,直到聽到眾人的吸氣聲,才猛地回味過來,忍不住又發起呆來:他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再為她破例?
那日開口相助,已是破例,今日帶她來此,更是是破例了,而現在更加離譜,今天這事,他是不是太過倉促了?
他的眉頭蹙了起來,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光彩!
眾人聽了張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