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闊。”皇帝目光一轉,“今日午膳之後,你帶人出城迎接東陵戰王。”
楚天闊呆滯了一瞬:“午膳之後?”
“提前出城去等著,以示誠意。”皇帝一錘定音,“你是朕之嫡子,代朕去迎接使臣正合適。”
楚天闊聞言,心中頓時生出一線希望。
父皇這是讓他將功折罪,彌補契約賭輸之後的損失?
“是。”他連忙應下,“兒臣一定不負父皇所望。”
“容將軍,請隨朕去御書房議事,朕有一些問題想請教。”皇帝看著容臣,態度格外溫和熱情,“朕不會耽誤容將軍太長時間,議事之後就命人安排容將軍休息之處。”
容臣點了點頭:“小將的榮幸。”
“退朝!”
“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青凰轉身,目光從容臣面上掠過,從容淡定地轉身離開。
容臣沉默地轉頭,看著少女離開的背影,眉心微擰,若有所思。
“七妹。”楚天闊疾步追出去,很快跟楚青凰並行,說話的語氣也多了幾分討好的意味,“我沒想到東陵使臣居然真的來了……你看這契約剛定下,還沒焐熱呢,能不能就當是為兄一時頭腦發熱,七妹心胸寬廣,一定不會跟我較真……”
“不。”楚青凰平靜地打斷了他的話,“本宮心胸狹窄,最喜歡跟人較真。”
楚天闊臉色一僵。
“三日。”楚青凰豎起三個手指頭,“雖然東陵使臣提前兩日就到了,但本宮還是再讓你多做三日親王,三日之後兌現賭約,二皇兄做好心理準備。”
說完這句話,她舉步離開。
楚天闊腳步僵住,臉色迅速籠罩上一層陰霾,盯著楚青凰離去的背影,許久沒有說話。
“殿下。”秦國舅走了過來,“我們該怎麼辦?”
楚天闊冷冷道:“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我這是這麼想的。”秦國舅點頭,“剛立下契約,東陵的使臣就到了,這簡直巧合到了離譜的地步。”
楚天闊深思片刻:“那個容臣會不會是假的?”
“殿下是懷疑長公主命人安排了假的東陵使臣?”
“沒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楚天闊聲音陰冷,“昨晚上本王派出去的探子還沒回來,暫時還不能確定路上有無變數,暫時只能等了。”
按著容臣所說的行程,東陵戰王明日就能抵達,就算現在再派出探子去查他們的行蹤,一來一回除了浪費時間,也根本做不出其他的應對之策。
秦國舅道:“如果皇上和楚青凰都對契約認了真,我們該怎麼辦?”
楚天闊沒說話。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心頭殺機一閃而逝,他冷冷地想著,如果他的親王爵真的被降,唯一的辦法就是除掉楚青凰。
可是楚青凰哪是那麼容易就能除掉的?
對於朝臣來說,這半日過得驚心動魄。
楚天闊和秦國舅心涼了半截,卻又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挑選出宮迎接使臣的人手。
楚青凰卻跟個沒事人似的,出宮之後卻帶著扶蒼去逛街,逛了墨寶齋,珠玉閣,給扶蒼買了一根上等的青玉簪子,兩塊成色極佳的玉佩。
此前宮中給扶蒼和紅羽量身定做的衣裳和長靴已經送到了長公主府,不過因為扶蒼的身份特殊,不能用皇族規格的配飾,所以楚青凰要的配飾還需要一些時間。
今日楚青凰就趁著有空,帶他出來買了兩塊尋常公子可以佩戴的玉佩。
回府之後,楚青凰讓扶蒼把幾套衣服拿過來挨個試過,配上她剛買的玉佩和簪子,黑色的沉穩冷峻,白色的純淨脫俗,襯得少年氣度卓絕,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