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皇帝的談話很順利。
無非就是冊立儲君的時候,以及冊立儲君之後兩國邦交的問題。
當然,皇帝陛下也順便關心了一番女皇和攝政王的身體狀況,得知兩人一切都好,心下不由納悶。
不是說女皇陛下整日以淚洗面嗎?
那精神狀況應該不太好才是。
不過這些細節問題在冊立儲君和兩國邦交上顯然不值一提,皇帝壓下心頭時不時冒出來的絲絲古怪感,友好地跟容戰談完了該談的事情。
“今晚朕準備隆重的宴席——”
“皇上不用客氣。”軒轅容戰態度溫和地婉拒,“謝大人想去長公主府走一走,本王跟他一起,順便多加了解一下長公主的習慣和喜好,以便父王來西齊之後提前做好準備。”
皇上於是看向楚青凰,笑著說道:“朕今晚命內廷去給你量身,儲君的服飾、頭冠、配飾都得提前準備著,待欽天監算好吉日,朕就為你舉辦冊立大典。”
楚青凰對冊立大典什麼倒是不講究,淡淡點頭:“一切從簡就行。”
“不能從簡。”軒轅容戰說道,“你可是東陵攝政王剛認的女兒,本王也勉強算是你的哥哥,我們既然大老遠的來了,就得好好見證一下妹妹冊立為儲的風采。”
“對對對,戰王說的沒錯,一定要隆重。”皇帝點頭,“不用擔心國庫,這點錢還是負擔得起的。”
歲貢省下的銀子足夠青凰舉辦十次冊立大典。
“沒關係。”軒轅容戰霸氣開口,“若是西齊國庫緊張,冊立大典所需要的一切開銷,由我東陵負責。”
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東陵財大氣粗?
楚青凰默默看著他們,一時竟是無言以對。
一個敢說,一個敢接。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一頭的。
不過既然他們合作得這麼愉快,她也就沒必要多說什麼了,雖說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個儲位是靠著孃家強大得來的,但本質上其實沒什麼區別。
反正對帝位她本來就是勢在必得,有沒有孃家強勢幫忙,區別只在於時間早晚和死多少人而已。
正事談完,長公主打道回府,兩位貴客跟她一起去長公主府做客。
出宮這條路上陸陸續續遇到一些官員,以及專程候著她的幾位皇子,個個表情複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楚天錚和楚天胤幾人則臉色冰冷,一臉興師問罪的姿態,只是在看見東陵戰王和首輔也跟她一起走過來之後,頓時一個字說不出來。
“兩位這是有什麼話要說?”謝錦挑眉,“看起來像是被人綠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楚天闊和楚天錚瞬間震怒,幾乎想立刻命人把他拉出去杖斃,然而一想到這人的身份,理智瞬間歸位,只氣得臉色鐵青僵白。
楚青凰以前就吝於多看他們一眼,這會兒自然更沒興趣與他們多做糾纏,很快舉步往宮門方向走去。
一行人出宮而去。
此時的御乾宮裡,卻有暗閣掌事如鬼魅般閃身而入,跪地稟報:“皇上。”
皇帝陛下正沉浸在即將立青凰凰為儲的喜悅之中,聽到聲音,抬頭看了掌事一眼:“有事?”
“是。”
“何事?”
“請皇上摒退左右。”
皇帝笑意微斂,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隨口吩咐道:“陳海,你去通知欽天監監正,讓他半個時辰之後過來見朕。”
“奴才這就去。”
陳海抬手打發走了殿內所有的內侍和宮女,自己也低眉垂眼地跟著走了出去。
殿內只剩下皇帝和暗閣掌事兩人。
掌事起身走到案前,雙手呈上一封密信,隨即